他们找了个小道往山谷下走去,石蝉法师在前面走着,每走一步都感觉他的脚步慌促了不少,身影也有了几分少年人的影子。
然而这终究不是一个美好的过往,石蝉法师又沉重了起来。
这些变化吴溪都看在了眼里,实在想不出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过往。
他们到了峡谷底,阳光洒在这里,一切都蓬勃的散发着生命力,只是没有人的生命力,那片小桃林,枝叶间的阳光斑驳是那么的好看,诉说着无数的故事,那几间屋舍也安静又沉祥。
目光一转,溪边有人。一大一小、一白一青两个身影坐在溪边,脚泡在溪水里,中间放着一个切开的西瓜。
他们就这样悠闲的泡着脚沐着日光,悠闲的吃着瓜,惬意的让人羡慕。
吴溪跑过去,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叶玄指了指他身后的石蝉道:“我们是来看戏的。”
“看、看戏,跑大老远到这里就为了看戏?”
叶玄点点头,“对,还有泡脚,摘桃子。”
吴溪扶额,本来是一件很私密的事闹的很多人知道都来了,那么小花又在哪里呢?
醉可举着一块瓜,递到吴溪面前,道:“哥哥,要吃瓜吗?”
吴溪特顺溜地接过了瓜,“当然要吃,都渴死我了。”
石蝉法师看着叶玄和醉可,默然无语。
他四处转转,在桃林里走来走去,看着屋舍一直徘徊,在想着要不要进去。
醉可擦干净脚,穿上鞋,拿了个小竹篓跑向桃林。
叶玄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这就不泡了吗?不急着摘桃子哎。”
“不泡了,叶哥哥,你自己玩吧。”
叶玄笑着摇摇头。
醉可四处看了看,就这棵在屋前的桃子结的最好,又大又红。她将竹篓放下,伸出两只爪子霍霍向桃树,摘起桃子来。
手刚摘掉桃子,被石蝉法师无情打落。他冷冷道:“别的桃子都可以摘,唯独这一棵不行。”
醉可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为什么,也没多问,重新拿起了竹篓,道:“那我去别的桃树上摘。”
石蝉法师“嗯”了声,没再说什么。
叶玄看到了笑笑。
吴溪不明所以,那么凶干嘛?哪棵树上的桃子不是桃子,为什么这棵不行?
他很快也会知道了。
四个人一同走进了一间屋舍,石蝉法师在前,门一推开屋内一片黑暗,传出一股腐败的尘埃味,尘土四散飞起。
石蝉连忙挥舞着袖子赶走尘土。
在记忆中,这是一间厅堂,用来招待客人吃饭什么的。屋内摆设很简单,除了一张大长桌几把椅子什么都没了。但是,此时此刻,长桌的尽头忽然传出一声响。
“好久不见啊。”
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是花丛梁。
花丛梁起身打开他身后的窗户,阳光射进来照亮了整个屋舍。花丛梁静静看着石蝉,目光中有怨毒之色。
石蝉也在看着他,一颗心却是七上八下的。万万没有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重逢。难道还真叫吴溪说对了?
他身形瘦削,穿着一件破破烂烂花花绿绿的衣裳,脸上皱纹很多,头发花白了不少。
吴溪惊呼,“小花,原来你在这里。”
石蝉法师看了他一眼,“你们认识?”
吴溪疯狂点头,点头如捣蒜,终于不用再装了。
花丛梁冷哼,“岂止认识,我还让他把你引到这,没想到你自己倒来了。”
“原来如此。”石蝉法师默然,哪有什么凑巧,不还是别人巧妙的安排。
桌子布满了灰尘,他们看了眼没地方坐,目光却齐齐飘向了花丛梁,他面前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花丛梁抱住了自己,喊道:“看我干嘛?还要我老人家给你们打扫桌子?”
叶玄笑了,“不必。”手一挥,桌子瞬间干净了起来,没了一点灰尘。
叶玄将一颗切好的西瓜放到桌上,醉可抱着竹篓到溪边,洗了几颗桃子回来也放在桌上。
这下,桌子上摆着西瓜桃子,叶玄和醉可坐在了最边上,吴溪也凑了过去,三个人挤在一块。偌大的桌面都留给了花丛梁和石蝉法师。
叶玄道:“你们吵你们的,我们乖乖看戏,绝不干涉。”
吴溪道:“到底是个怎样的过往啊,我问你们都不肯告诉我,现在总该能告诉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