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很快找来,他看看陈母,道:“并无大碍,只是受了惊吓吓住了,安心静养一下就好了。”
又看了看陈意笙,把脉象把不出了所以然,道:“看公子脉象一切正常,像是突然发疯般,恕我无能为力。”
陈父仰头长叹,“天要绝我陈家吗?”
大夫看完写下药方后,领了诊钱就走了。
苏心月听到这件事,直接揭掉了盖头,按理说新娘成亲盖头是不能随意揭的,要等新郎亲自揭。但眼下哪还顾得了这些,突然发生这种事。
苏心月随着丫鬟的带领,慌张地跑着来到了房间。一进门就看到陈意笙在屋里拿着风车玩,转来转去,他此刻身上还是刚才的红色喜服,眼神稚嫩又无辜,宛若三岁孩童,这画面未免不惊悚了些。
他后面是躺在床上吓晕了的陈母,床边坐着的是陈父,此刻正双手捂脸看起来很痛苦。
苏心月呆住了。
好好的婚礼怎么变成了这样?她看看陈意笙,虽然并不想跟他同房,眼下这样也确实同不了了,但也没想过要让他变成这样啊。
陈意笙转着风车走到她面前,盯着她的脸一直看,说的话也很稚嫩,“姐姐,你好漂亮,咦?姐姐身上穿的衣服和我身上的好像哎,姐姐,我们这是在玩过家家吗?”
苏心月抬手拍了拍他肩膀,为他整理了一下衣衫,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他,但想着既然已成亲,板上钉钉的事实,又有什么好狡辩的呢。
苏心月道:“是,也不是,我是你的妻子。”
陈父回过神来,看着陈意笙和苏心月,只觉得很疲惫,长叹一口气。
“这么漂亮的姐姐是我的妻子?我也太幸福了吧,等等,我叫什么名字?咦?我喜欢风车,以后我就叫风车吧。”
苏心月心中一阵难过,好好的人突然变成这样换谁不崩溃,苏心月哑了声音,道:“好,那就叫你风车。”
苏心月走进去,道:“爹——”
陈意笙一直跟在她后面,一手拿风车,一手拉起了她的手。
陈父“嗯”了声没再说什么。
此时陈母悠悠转醒,陈父扶着她坐起。陈母迷离着一双眼,目光在他们之间来回扫射,最后将目光定在了苏心月身上,叹了口气。
苏心月连忙道:“娘——好点了吗?”
陈母又是叹了口气,看了眼自己傻掉的儿子。好半晌她才从嘴里说出那对自己很残酷的话,她道:“我儿子这样……唉,总不能连累姑娘,姑娘若是想走就走吧,这婚事……作废。”
原来她担心的是这件事,苏心月一阵茫然,觉得她是除阿娘外对自己最好的人了。一想到申公吟的母亲,她就毛骨悚然起来。
苏心月道:“娘不要这样想,我既已嫁入到陈府,那我就是陈府的人,是……陈意笙的妻子。”不管如何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走,他们为人还算厚道待自己也不错,就算要走那也是一切都好起来后。
然后,她就再也走不掉了。
陈母一顿感激,拉着她的手到跟前,止不住地流泪道:“好、好孩子,难怪笙儿会喜欢你,他总算还有点眼光。”
陈父也道:“委屈你了,要陪我现在……痴傻的儿子。”
苏心月摇头道:“不委屈。”
苏心月道:“笙儿这样到底是怎么了?”
苏母刚要说话,先前外出喊捕快的小厮已经来了,他道:“回老爷、夫人,少奶奶,少爷,衙门的人已经来了。”
他们一道去了现场勘察,陈意笙一直拉着苏心月的手,脸凑到她脖颈处闻,道:“姐姐,你好香……”
苏心月将他的脸推了过去,不好意思地红起了脸,好在并没有人注意。在他耳边小声道:“在外人面前,不可以离我这么近的哦。”
陈意笙不明白,挠挠头,“那是没人的地方里可以和离姐姐很近的意思吗?”
苏心月点头,算是默认了。
陈意笙立刻欢呼起来,“我有漂亮媳妇了,没人的地方可以离她很近。”
苏心月不忍卒听,捂着脸叹气,拉住了他将他拽到身后,道:“安静点。”
陈意笙果然安静了下来。
宴席上是一片残渣狼藉,各种吃剩了的东西,喝掉的酒坛子,椅子歪七八倒地躺着。这原本是他们的一个盛大婚礼的。
捕快在这片狼藉中来回穿梭,看来看去没有发现任何异处,甚至陈意笙用过的杯子筷子什么都检查完了也啥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