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的向前行去,却并不是回城的方向。
这次出游,本就打算登高后去萧菡在京郊的别庄上住一晚,如今正是桂花、茉莉和秋菊的花期,正好可以赏赏花。
别庄的管事刘叔要已接到吩咐主人家要来游玩,让收拾三间卧房出来。这个别庄是先帝赐给长公主的,他们这些下人自然也知道自己主家是谁,可主家吩咐了不必暴露身份,所以刘叔看到一身男装的长公主殿下自然也十分有眼力见儿的称呼“公子”。
萧菡只来得及吩咐一句让他们准备晚宴,便迫不及待的要回房休息,颜凇和周若也累坏了,三人便商量着先休息一下,等晚宴再聚。
这一睡便直接到近戌时才起。长廊檐下都已燃起宫灯照明,即使是在晚上也丝毫不显昏暗,晚宴的膳食也早早准备妥当,就等一声令下便可鱼贯端上桌子。
晚宴设在了花厅,一阵阵桂花馥郁芬芳的香气传来,悠远绵长。
直到这时周若才神神秘秘将自己带的东西拿出来。
“莫不是菊花酒?”
颜凇最先反应过来,惊喜的拿起一瓶打开来闻。
“没错。”
“菡兄可是有福气,这可是周家祖传的酿酒秘技,我小时候浅尝过一回,至今都记得这个味道。”
萧菡也凑上去闻,一股甜美的味道伴着菊花的香气直入鼻腔,让她双眼不禁一亮。
“快倒酒快倒酒。”
菊花酒清澈,倒入白玉酒盏中衬的颜色微黄,甫一入口,口感便细腻绵滑,不含一丝酸涩苦涩的味道,随后菊花的清香裹挟着酒曲的浓郁便在唇齿间弥散开来,一路进入喉间,口中却还能回味着清凉甘甜。
“唔,好喝!”
萧菡喝过的好酒无数,可如此清凉甜美对自己胃口的酒还是第一次遇到,顿时竖起了大拇指。
“尽管喝!我今天可是带了整整九瓶。”
“小若你信不信,九瓶可能都不够,菡兄可是个酒桶哈哈。”
颜凇看着萧菡连喝三杯才放下酒杯的样子,笑嘻嘻的说着。
虽然人是凑到了周若身边,可声音却是刻意放大了的,萧菡在一旁听的一清二楚。
“颜小凇你说谁酒桶呢?”
“不是你不是你,我酒桶我酒桶。”
颜凇否认的倒是快,可语态神情上却是明晃晃的在说‘我说的就是你’。
“颜兄你也别说菡兄,也不知道是谁小时候偷偷喝了一杯就把自己给喝醉了?”
“哎周小若,怎么还扒我黑历史呢?长能耐了啊。也不知道是谁第一次见面就抱着我不撒手哭的鼻涕眼泪稀里哗啦的?”
颜凇当仁不让的把周若小时候的黑历史讲了出来,惹得大家一阵大笑。
三人就这样边吃边聊边闹,天公作美,一轮弯月高高的悬挂在天上,微风从四面吹来,吹拂起花厅中垂下来的轻纱,在空中荡漾出如浪弧度,娇笑声从花厅中一阵阵的传出,在这静谧芬芳而又美好的夜晚是如此的欢快而又自在无拘。
-----------------
明月高悬,显然不是一个适合行动的夜晚。但是在山上,有着茂密树林的遮掩,却是一片如墨的黑。
鸟儿忙碌了一天早已归巢休息,寂静的山上偶尔传来几声虫鸣声,一片祥和安宁。
突然一声尖锐的声音划破天空,如同一个信号般一瞬便打破了宁静,黑夜瞬间动了起来,在猎物还不设防的时候一网打尽。
尖叫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但不消一会儿又归于沉寂。
“主子。”
有计划的行动,不到一刻钟便已全部搞定,该杀的杀,该抓的抓。
“嗯。”
褚珣依旧一身白衣,但是外层披着一个黑色的斗篷,与夜色融为一体,径直走到张任的面前,这个暗桩的头领。
“褚珣,你很得意吧?”
褚珣仿若未闻,继续扫视了房间中的物品,房屋很简陋,用茅草堆盖而起,内里各种东西杂乱无章的堆在一起,无处下脚。
“你抓了我又如何?这天下是文朝的,大瑞皇帝是乱臣贼子,你们都是乱臣贼子的走狗……唔”
张任话还没说完,便被牧行一拳打在脸上,随后顺势卸下了他的下巴,免得瞎巴巴。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做完这些,牧行还甩了甩自己的手,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褚珣没有见此没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