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几秒钟,徐子铭铁青着脸,几步上前,抬手扼住黄毛的脖子,直接将人生生举起,摁在背后的墙上。
“子铭,松点劲儿,留个活口。”
冯明津脱下衬衫给温舒凡盖上,扇了扇灰尘,不怎么走心的劝道。
黄毛被掐的直接窒息,青筋暴突,眼睛都瞪出了血丝,两条瘦腿在半空无力的踢动。
“死有余辜。”
眼见人就差最后一口气就要归西,徐子铭才掐着黄毛的脖子,丢垃圾一样把人丢在地上。
“体温太低了,得赶紧送医院,妈的让老子逮到这帮孙子,非活扒了皮不可!”
碰了下温舒凡的手指,冰冷的触感让冯明津吓了一跳,边骂边喊徐子铭。
徐子铭小心翼翼的将人打横抱起,带上了SUV后座。
“下车,我来开!”
冯明津把司机拉下来,自己跳上车,一脚油门直接轰了出去。
“她体温太低了,小心得失温症,给她取暖,要快!”
车子从一条小巷挤过去,两个后视镜直接被卡掉了,冯明津也没管,转头看向徐子铭吼道。
徐子铭甩掉西装外套,扯开衬衫,露出肌肉块垒分明的精悍身材。
他把衬衫给温舒凡套上,又从旁边扯过一条毛毯,将人
紧紧抱在怀里,再用毛毯把两人裹在一处。
女人无知无觉,双眼紧闭,唇色和脸色一样苍白。
徐子铭心脏抽痛,手臂收的更紧,小心翼翼的贴上她冰冷的脸颊。
“坚持住,拜托……”
他用自己的体温去暖她,不停的替她搓着手和头脸。
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人还是那样冰冷,似乎连呼吸都变轻了,时断时续,若有似无。
“你XX妈的开快点!”
歇斯底里的吼了冯明津一句,徐子铭手不受控制的发着抖。
熟悉的绝望感,正一点一滴的将他笼罩。
多年前,当他看到熊熊燃烧的别墅时,本以为会哀悼,会遗憾,也会有那么一丝……解脱。
结果,那天晚上,他第一次体验到了什么叫做心痛。
整个人石化了一样站在那里,无法移动,无法言语。
心脏每跳动一下,都是一阵刺骨的痛,像是心口被人生生插了一刀。
当时他终于明白,那个人已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一旦要剥离,只会鲜血淋漓,痛彻心扉。
“不,你不能就这样走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求你……”
徐子铭眼眶湿润了,有温暖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下,他都没有察觉。
他低下头,轻轻覆
上柔软的双唇,将温暖的气息吹进她口中。
“都给老子闪开啊啊啊!”
眼见着徐子铭状似癫狂,冯明津也是暗自心惊。
万一因为耽误送医人没了,看这样子徐子铭只怕也活不了。
嗯,然后,走的时候顺手把他也给带走……
冯明津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脚下更加大力,差点把油门直接给踩进油箱里。
终于看见医院大门,他才擦了把冷汗,暗暗松了口气。
普通车辆是不允许入内的,冯明津假装没看见放下的道闸杆,直接撞断栏杆冲进医院,在大门口来了个急刹。
“医生呢,急救,快来人!”
徐子铭抱着裹着毛毯的温舒凡,脚步匆匆的进了急诊,冯明津跟在后面,一路大呼小叫。
几个医生闻声赶来,查看了下生命体征,连叫不好。
“先上氧气,把心脏除颤仪拿来,准备好升温设备,赶紧送抢救室!”
两个男人追在担架后面,在抢救室门口被拦了下来。
“手术中”的绿灯亮起,隐约能看见医生来回奔忙的影子映在磨砂玻璃上。
“先把衣服穿上吧。”
冯明津见徐子铭还赤着上身,呆呆站在那里,暗暗叹了口气,把自己的外套脱给了他。
见人一
动不动的,他又叹了口气,绕到身后把衣服给人披上。
他自己两件衣服都给了人,只剩一件黑色背心,被肌肉撑得满满的,看上去比穿着衣服壮硕了许多。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三小时过去,那盏灯依旧没有熄灭。
冯明津在长椅上坐着都累了,看看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