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长,温舒凡就是神经再大条,也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人总有倒霉的时候,一次两次可说是偶然,三次四次就当是碰巧,之后再出什么幺蛾子,那就只剩下人为这一个结论了。
自咖啡店被流浪汉袭击之后,她又在古氏大门口遇了次险。
那天清早开始就在下雨,温舒凡打车去上班,在门口请师傅停下,等她撑好伞再走。
结果车刚停就有人挤了过来,穿着黑色长款胶皮雨衣,戴着厚厚的胶皮手套,拧开手里玻璃瓶的盖子,对着她扬手就泼。
温舒凡本能的觉得那液体绝不是什么好东西,慌乱中拿伞去挡。
可好死不死她伞只撑开一半,也就将将挡住脸,裸露在外的胳膊和小腿眼见就要遭殃。
幸好旁边站着两个黑西服壮汉,手里撑着足能容纳两人并肩的巨大黑伞,两人反应极快并排挡在她面前,才没让她溅到一滴不明液体。
古氏的人被惊动了,派人去查,最后的结果出来时,温舒凡就算心理素质再强,也没忍住瞬间白了脸。
那人拿的,是满满一瓶高浓度硫酸。
若不是恰好下雨她带了伞,若不是那两个“好心路人”挡在前面,她现在轻则毁容,重则小命不保
!
温舒凡敏锐的察觉到这事儿还没完,果断请了几天假,怕连累纪丞干脆也没回家,自己找了家酒店住了下来。
古老爷子听说温舒凡在自家地盘遇险,气的够呛,亲自打电话来问到底怎么回事儿。
无奈,温舒凡自己也摸不着头脑,古老爷子安慰几句,答应帮她去查,然后派了一队保镖过来,黑脸门神一样守在她房间门外。
休假第二天,温舒凡叫了客房服务,吃完饭后倒了杯酒,边喝边躺在宽大的按摩浴缸里泡澡。
她白皙的脸颊被热气熏的红红的,盯着头顶华丽的吊灯,闷闷不乐的想着心事。
她自认就是一普通设计师,虽说在国际上有那么点小名气,可也不至于响亮到能让竞争对手雇人来铲除她的地步吧。
想来想去,她得罪的人倒是不少,其中有动机又有买凶嫌疑的,非林夏美莫属。
可她上次去医院探望徐子铭奶奶时特意打听过,林夏美好像是伤了脑袋,目前在徐氏旗下的医院休养,已经许久没出过医院大门。
剩下的还能有谁这么恨她,给她安排了这么多不带重样儿的花式死法?
温舒凡仰天长叹,一口干了杯子里剩下的红酒。
不知泡了多久,她眼皮微阖
,几乎快要睡过去。
已经变的迟钝的神经忽然紧绷,直觉告诉她,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温舒凡费力的撑开沉重的眼皮,环顾浴室四周。
窗户、门都关的好好的,房间里也静悄悄的,没有什么异样的声音。
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温舒凡有些不安的双手撑着浴缸边沿想站起来,结果整个人只抬起几厘米,就又无力的滑落在水中。
她这是怎么了?!
意识明明还清醒着,身体却不受控制,这种感觉实在太诡异,温舒凡一下子慌了。
她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挣扎着坐起来,结果胳膊腿只是软绵绵的在水里滑动了下,根本连抬都抬不起来了。
温舒凡心脏狂跳,脑中一下子闪出许多恐怖的画面,越是害怕越是着急,像是搁浅的鱼一样,幅度很小的扑腾着身体。
本意是想着要坐起来的,结果事与愿违,整个人慢慢向下滑,半张脸都浸入了水中。
这下温舒凡不敢动了,僵着身子,梗着脖颈,生怕自己再往水里滑。
结果事与愿违,她躺着的浴缸靠背是弧形的,沾了水之后又格外的湿滑,即便她极力挺着不动,身体还是一点一点往水里沉。
不多时,她的鼻尖已经碰到了水
,温舒凡大骇,拼尽最后一点力气仰起头,费力的呼吸着。
此时,她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明明门外有十几号保镖,她居然还是孤身一人着了道。
求救无门,自救,更是无力。
这叫什么,神仙也难救该死的鬼么?
温舒凡绝望的想着。
最后几次吸气时,鼻子里已经开始进水,她呛咳起来,脑中一片晕眩。
不知是回光返照还是什么,她眼前一暗,开始如走马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