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知秋勒马的缰绳之下,眼前的麻袋里显露出来许长乐的身形,叶知秋伸出一只粗壮的右手,摩挲在她的背上,来回捻着她背上的伤口,啧啧地说道,“真是可惜了这细皮嫩肉的,多可惜呀。”
许长乐疼得很,也只能闷闷地发出惨痛的“啊啊啊”的叫声。叶知秋仿佛是被这叫声激起了兴奋之意,他脸上浮现奸邪之色,右手缓缓地从他背上一直摩挲下来,直到她的臀部,轻轻地抚摸着,意欲往更深处探去。
许长乐尖声吼叫,不停地挣扎着,用脚踢着马肚子,奋力用手肘去撞击叶知秋,“你这个畜生,我一定要杀了你!”可是她的话音传出来,只变成沉闷哀嚎的“嗡嗡”之声。叶知秋觉得隔着麻袋实在没感觉,现在手下人马都在等他命令,于是他又似乎充满厌恶地拂开了手,勒紧了缰绳,大声吩咐道,“回城!”
一队御林军如马踏疾风一般,速速穿越草地树林,许长乐在马上颠簸得想吐,晕头转向的,她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去哪里。只听得经过了浅水河,听到城郊村庄的牛叫声,进入主城街道,熟悉的叫卖声传来,后来就仿佛进入了一片阴沉沉的肃杀之地。
她被从马背上拉下来,头上套着麻袋,仅解开双脚能走路。一个壮硕的男子拖着她走,走过许多层台阶,又走过许多道转弯,最终听见了人群哀苦低吟的声音,一股浑浊的戾气充盈在这里。她被推进一个窄门里去,狠狠地摔在地上,有人摘下了套在她身上的麻袋,习惯性地喝道,“好好待着,别耍花招!”
那人说完就走了,锁紧了门。许长乐早已被颠簸得七荤八素,坐在地上还没回过神来,恍惚中睁眼打量着四周,看到被木柱子围起来的门,对面也是如此,原来这是监狱。
这时,她蓦然发现周围一群人都盯着自己看,大部分是中老年女子,她们好像已经被关在这里很久了,衣衫凌乱肮脏,似乎自从住进来之后就从来没洗过。眼神中最初有见到新人的好奇,转瞬就恢复了日常的淡漠,死气沉沉。
许长乐看到一个人少的角落,寻到一个靠墙的空隙,慢慢走过去,有点郁闷地坐下,她不知道狗皇帝要搞什么鬼。旁边是一个年近四五十的老人,她躺在地上似乎奄奄一息。许长乐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吧?”
地上年老的女子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到她的脸,感觉似曾相识一般,眼里闪动一丝亮光,但是又想到,一定是看错人了,眼神中的光不禁又熄灭下去,她幽幽地说,“老身已经在这牢房里呆了十三年了,好与不好的,恐怕是命不久矣了。”
许长乐心中动念,也不知自己母亲身在何处,她伏在老人边上,俯下头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上,有些湿热,背部脖颈生出褥疮。她眼中疼惜,把老人的身子转了一个方向,有利于通风。暗牢中没有光线,只有廊道上幽暗的火把,一整天都是黑漆漆的。
老人对她说,“小姑娘的好意,老身没什么可谢的,在这个暗牢中,关押的都是有一些秘密,或特殊手艺的人。新朝皇帝觉得我们还有用,对外早就宣称我们死了,却把我们一直关着,直到我们愿意告诉他秘密,或者愿意为他所用。”
许长乐震惊,这是一群什么人?她惊骇地小声问道,“你们都是前朝之人吗?”老人用眼神点了点头。
许长乐对召明帝感到一阵深深的厌恶,这群手无寸铁的女子,竟然被他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关了这么多年。她悲悯地扫视了一眼,停靠、歪倒在三面墙壁上的人,她们都已瘦骨嶙峋,脆弱不堪了。又问道,“你们为什么不告诉他秘密算了呢?”
老人身旁的另一个枯瘦憔悴的女子怏怏地说,“我们没有什么秘密,只是狗皇帝心虚。有人受不了牢狱的酷刑,主动求告密的人,也都没有回来。说不说,都是一个死,只是死法不同罢了。”
许长乐有点云里雾里,她不免猜测,她们都是前朝的人,或许是有秘密的,但是狗皇帝不知道是谁,只好关了一大批人。挨着他们,耗着他们,等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希望,反而这些人的命他根本就不在乎。
那她自己又为何被关在这里?难道是皇帝认为她跟前朝的秘密有关系?这可真是八百根竿子也打不着啊。
不多久,有侍卫来传话,一个狱卒把许长乐拉出来,又给她的手、脚上都带上铁链,脸上套上黑布罩,大声喝道,“跟他走!”
许长乐只好任人牵着铁链,乖乖地跟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又换过马车,又下车走了许久。没想到,解开黑色面罩的时候,她看到了皇宫的大门。一个小宫女在宫门前等着,客气地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