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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风洗尘宴

二月天气还带一点春寒,可上阳苑的杏花开满枝头,宫里来人传信说为了给忠顺王一家接风洗尘,皇帝在三月初九那日设了一场夜宴,取了个雅名叫“会真宴”,请众人参加。

芙蕖笑着给小黄门一把金锞子,道:“公公辛苦了。”

小黄门连说不敢,心里却想:难怪都说给国师府传信是个肥差,要不是其他哥哥有事,还轮不到自己呢!看这赏钱,抵的了以前四五家的银子。于是道:“原是贵妃娘娘说上林苑杏花开的正好,杏花主幸事,忠顺王爷回京可不就是一件幸事嘛!”

话说到这份上,就是个蠢笨如猪的也知道是什么意思,藻玉更不是傻子。

雪莺开了库房,藻玉看着里面琳琅满目的物件:有些是宫里上的,自不合适送给忠顺王那边;有些是林家送来给黛玉,顺带给自己的,虽值钱,倒也不稀罕;还有一些是自己暗地里组建的船队,从海外带回来的。

藻玉把玩着一套八个的海蓝色琉璃盏,从一指大小到一拳大小,个个精致,道:“把这套抱起来,赴宴后送去忠顺王府。”又翻看着库存的账册,点了同色的琉璃做的头面,要给忠顺王妃;一对杏子色的并蒂海棠琉璃镯子,分别给忠顺王府的两个郡主。

“姑娘这好东西这么多,略看一看就晃了眼呢!先头还说家里五代列侯,如今看来,很是不如呢!”

雪莺和芙蕖一样领着藻玉大丫头的例,却并没有上女官的名册,因此在芙蕖菡萏面前总低了一头;藻玉有心磨一磨她,只放手让她自己去做,却不料把她的性子养歪了。

藻玉看了一眼雪莺,先前那个口齿伶俐心思细巧的小丫头竟是灵巧过了头。不过这也是自己放任的结果,藻玉还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故意道:“那你是觉得姑苏老家比不得京里宅院了?”

雪莺不过是想奉承一二,哪里有这种心思,嗫嚅片刻也没说出话来。

藻玉知道她本性不算坏,拉过她的手,给她理了理衣襟袖口,道:“你是林家家生子,和我差不多一样的年纪,便是没见过,想来也听说过原先我在林家的日子。说出那样的话,想来既是奉承,也是示忠不是?”

见雪莺点头,藻玉接着说道:“你有这份心,我知道。可我并不是在乎这些的。你心里有我固然好,可我更希望你把心放在其他事上,去多读读书,学学待人处事的道理——以后我自然有地方疼你。”

这话在雪莺刚上京时就说过一次,如今已是第二次了。见雪莺还迷糊,藻玉让她回房间里好好想想,带着芙蕖赴宴去了。

雕栏玉砌炫人处,火树银花不夜天。

藻玉虽是女子,官拜国师,和内外命妇还有不同,宴会上也没同她们一样坐在后殿,而是同皇族王公、文武百官同坐在前殿。

负责夜宴的贵妃原想着在偏角设一围屏,既迎合了藻玉官身,又全了男女大防。

老皇帝怀疑自家贵妃在后宫数佛豆数魔怔了:“国师往来上朝多久了,朝堂上哪位大臣没见过,哪用得着这些虚的。你捡着好菜色上就是,她小姑娘家家,不似那些男人,不好吃的糙了。”

贵妃听了低头称是,心里腹诽:还不是忠顺王爷以前闹着要纳国师为侧妃,她担心忠顺王触景生情,再在夜宴上闹起来。如今她的儿子安王正老实做人,可不能因为自己这个母妃犯了忌讳!

既然老皇帝有明言,那自己照着做就是。于是将藻玉安排在老皇帝右下手,对面是忠顺王,旁边是皇三子慎王。菜色除了炙羊腿、烤牛筋这类油多荤重之物,还有樱桃山药、梅干毕罗等女子喜好的点心。

今天藻玉穿着一身梅子红的宫装:上身玉兔捧果暗纹长衫,上绣十二章纹;底下系着十二幅山河日月间色裙;外罩一件铁锈红的披风。发髻全用真发,不戴一点假发。赤金嵌宝的扁钗将头发牢牢束起,边上钉了一连串的小珍珠,合起来组成一镰弯月,端的是华贵无比,美艳无双。

今日主角是忠顺王。老皇帝穿着石青色海龙纹常服,举起手里犀角金鼻的酒杯,道:“老大,这些年在雍州,苦了你了。”

此话一出,忠顺王红了眼眶,接着喝酒悄悄擦了去:“儿子给父皇守边疆去了,儿子不苦。”只是鼻音颇重。

“阿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当年年少气盛,如今大了,也懂事了。”老皇帝年纪大了,越发不胜酒力,又倒了杯酒敬给藻玉:“也多谢国师。这些年国师为了百姓奔走,朕替天下多谢国师。”

这糟老头子,才喝了点马尿就撒泼,好端端的提她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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