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冰寒,站长让你过去一趟。”岳知音站在门前大声喊道。
谢冰寒起身答应着整理了一下桌上文件便走出情报科去。谢冰寒刚一离开,薛晓冰便急忙从办公室出来跑到谢冰寒的办公桌前,可是桌上被谢冰寒整理的干干净净,甚至连一张纸都没有,三个抽屉也都锁得死死的,薛晓冰摇摇头后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谢冰寒在谭功寿门外喊了一声:“报告!”谭功寿直接走到门前打开门,谢冰寒闪身进到里面。待谭功寿关上房门后,谢冰寒伸手就要去搂抱谭功寿,谭功寿闪身躲在一边板着脸看着她。
谢冰寒见他一脸冷若冰霜的样子,便怯怯地问了句:“怎么了?你为什么这样子?”
谭功寿伸手拉住她的胳膊走到沙发前坐下来指着茶几上的报纸低声道:“你自己看看吧!”
从不看报纸的谢冰寒一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不看这些玩意,没有一句真话,天天都是假消息,人家共军都打到哪儿了?报上还天天说什么固若金汤啊,讲什么精诚团结啊,什么战况空前啊,不知道还真以为国军打了多少胜仗呢,其实呢?那不都是自欺欺人嘛!功寿,你让我看这些做什么?有事你就直接......”
“啪!”谭功寿猛然一拍桌子吓了谢冰寒一跳,谢冰寒手上的报纸掉在了地上。她伸手去拿之际赫然醒目的大标题让谢冰寒着实吓了一跳。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冷美人谢冰寒心中虽然狂跳,但是脸上依旧是冷若冰霜。
她拿起报纸后指着那标题对谭功寿说:“你是想让我看这个?”
谭功寿那双小眼睛死死盯着谢冰寒一字一句道:“这件事站里只有你我知道,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你和谁讲过此事?”
这一刻,谢冰寒一下子就想到了王新成,只有王新成,自己只跟王新成讲过。但是,谢冰寒知道,这时候自己决不能承认跟别人讲过此事,否则,谭功寿一定不会放过自己。即便是说出了王新成,谭功寿也未必肯信,因为王新成昨天就去了松江了,他是没有时间来做这件事的。谢冰寒这一刻明白了,自己被王新成骗了。此刻,如果说出王新成,谭功寿必然不会相信,反而会认为是自己在找借口,因为谁都知道谭功寿和王新成的关系,如果自己咬出王新成,谭功寿为了自保也不会拿王新成开刀的,那么到头来只能是自己做这个替死鬼。
“我在问你呢!”谭功寿吼道。
谢冰寒摇摇头:“我虽然知道这件事,但不代表就是我说出去的吧?你也知道我的为人,在上海我除了你还跟谁说过话呢?我跟了你这么久了,你难道还不相信我吗?”
“你没跟任何人提及过此事?”谭功寿又问了一遍,谢冰寒咬着牙摇摇头。
“没跟新成或者岳知音说过?”谭功寿盯着她问道。
谢冰寒眼中闪烁着泪花说:“你若不相信,那就一枪毙了我吧!”
谭功寿叹口气坐到沙发上说:“余佩璇已经对你产生了怀疑,你若真没做,我也就放心了。你是知道余佩璇的,这个女人心狠手辣,一旦被她盯上,要是不弄出个结果来,她是不会罢休的。既然你这么坚决那我就信你一次,冰寒,你要知道,你只有跟我讲实情我才能帮上你。否则,就是神仙都救不了你。”
谢冰寒抹了抹眼睛说:“你觉得我会骗你吗?”
谭功寿看看她伸手拉住她说:“我是相信你的。”
谢冰寒慢慢将头依偎谭功寿胸前,心中却还在狂跳不已,她伸手搂住谭功寿的脖子柔声说:“功寿,带我离开这里吧,我是真不想在这儿待下去了。”
谭功寿看看她伸手托起她的下巴道:“别急,再等等,我会带你走的,带你去台湾。”
谢冰寒点点头,泪水却无声地流了出来。
“这件事已经惊动了委员长,局座极为震怒,命令我三日之内彻查清楚,找回这十三人。我已经让新成连夜从松江赶回来了,现在新成和余佩璇分头调查此案,但愿他能给我一个满意答复。”谭功寿说。
谢冰寒一听立刻从谭功寿身上起来说:“那要是王科长查不出来呢?”
“必须查出来!查不出来我就要倒霉了!”谭功寿大声说。谢冰寒听完心中更加紧张了,保密局做事的惯例就是找人头顶事,做替罪羊,一旦王新成三天后查不出来,那自己一定会被谭功寿当做替罪羊交差的。
谭功寿见她不说话便问:“你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谢冰寒忙摇头说:“我能瞒着你什么呀?你真是神经质了,谁都怀疑,连我也不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