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谭功寿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里,任婉莹和王新成一直坐在客厅里在等他,看到谭功寿回来,二人起身,任婉莹上前问道:“怎么这么晚回来?”
谭功寿看看王新成说:“新成,以后我忙的时候不能早回来,你就早一点回来替我陪陪你嫂子。”
王新成一边点头一边说:“我陪嫂子和你陪是两回事。”
谭功寿扶住任婉莹关切地问:“你今天怎么样?没什么大反应吧?你现在这身子不能长时间熬着,我不回来你就自己上去先休息嘛。”
“你也不想想,你不回来,嫂子能睡得着吗?我刚刚劝了嫂子好久了,她都不听我的,非要等你回来。”王新成插言道。
任婉莹慢慢坐下来说:“你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热一下饭菜。”
“我在站里吃过了,你不用忙乎了,我扶你上去休息吧。”谭功寿说。
任婉莹叹气道:“你整天这样没黑没夜的熬,我真是担心你,一旦你......我和没出世的孩子该怎么办呀?”
谭功寿一笑:“婉莹,你想什么呢?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任婉莹听谭功寿这么说,脸上立刻现出不满来说:“好好的?上海现在哪天没有枪声?哪天不死几个人?我刚刚听新城说你今天在教堂就差点......”
谭功寿看了一眼王新成,王新成撇撇嘴说:“余佩璇都告诉我了,嫂子问我我又不能撒谎,你看我也没有,嫂子说得很对。”
谭功寿伸手拉住任婉莹的手说:“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知道如何保护自己的,我要等着我们的孩子出世,好好和你们一起生活呢。”
“功寿,要不我们不做了吧,你跟南京毛局长说一下,把这个站长让出去,谁爱干谁干,咱不干了。踏踏实实回家来,或者我们全家都去国外,找一个没有战争,没有政治的地方一家人安安稳稳的一起过日子不好吗?非要整天打打杀杀的,我们再不管它什么这个党,那个党的了,你说好不好?”
谭功寿苦笑一下看着任婉莹说:“婉莹,我现在已经退不出来了,你觉得我能去哪儿呢?我手上沾满了**人的血,你觉得**会放过我吗?即便是**能放我一条生路,毛人凤也不会让我走的。婉莹你也知道军统的规矩,一入军统便是终身,进来容易出去难啊!”
任婉莹看看他叹了一口气说:“你就是放不下你的军衔,你的站长位置,你说你这一辈子其实你就做了一件事儿,那就是抓**杀**,可是直到今天,**却越抓越多,越杀越多。现在徐蚌那边打得热火朝天,我听说战局对国军是越来越不利,一旦**在徐蚌会战中取得胜利,上海岂不是岌岌可危了。到那时,我们就是想走都走不了了,功寿你就不能听我一句劝吗?即便是不为我,就算是为了未出世的孩子,你也......”
“婉莹,不要再说了,徐蚌会战我们不会输的,委员长已经把杜聿明将军调到徐州来了,杜将军来后,战局一定会有转变的,我对此深信不疑。退一万步说,即便是徐蚌会战国军失利,我们还有长江天堑,还有几十万国军精锐,还有半壁江山可与**打持久战的,我相信目前的战局只是暂时的。在杜长官的亲自指挥下,徐蚌会战最终一定会取得胜利的,**注定不会......”
“唉!功寿啊功寿,想不到你到了这般年龄了居然越来越天真了,行了,行了,我知道我劝不了你,既然如此,那你就继续为你的党国为你的委员长效力吧!”任婉莹说完站起身来,谭功寿急忙起身扶住她说:“你就好好保养身体,别的什么都不要去想了,等把孩子生下来我们再说。”
任婉莹扭头看看王新成:“新成,你也早点回屋休息吧。”
“好,嫂子晚安!”王新成起身道。
把任婉莹送上去之后,谭功寿换了一身睡衣下来,手上拿了两个酒杯和一瓶酒对王新成说:“新成来陪我喝一杯。”
“这么晚了你还喝酒?”王新成问。
“喝点解解乏。”谭功寿说着给王新成倒了一杯酒递给他,王新成看着琥珀色的液体摇了一下杯子说:“大哥,其实嫂子只是担心你的安危,也担心这个家一旦......”
“新成,我能不知道吗?但是,你别忘了我是党国的人,当初我加入军统之时我就立下誓言,势必与党国共存共亡,与**势不两立,今生之最大心愿就是看着**被......唉!算啦,不说这些了,新成,你这两天身子恢复的没什么大碍了吧?这中药汤子还要喝多久呢?”
“现在喝得中药其实就是一种补药,要是依着我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