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新成和谭功寿驱车一路狂奔来到保密局上海站，谭功寿快步走上楼梯往自己办公室赶，王新成跟在他身后。

谭功寿和王新成刚刚来到办公室门外，里面便传出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谭功寿手忙脚乱地打开房门对身后的王新成说：“在这等我！”说完便冲进屋去奔到桌前抓起电话：“喂我是谭功寿。”

“是我......”电话里传来毛人凤浓重而低沉的浙江口音，谭功寿站直了身子对着话筒道：“局座，属下刚刚听到电台的新闻通告，请你告诉我这是真的吗？为什么会这样？局座，这......”

“功寿，我现在马上要和**一起去浙江奉化溪口，这段时间就不在局里了，关于楚怀民的事情暂时先放一放吧，或者将此事移交到上海警察厅去，我们没有那么多精力再去和这些背叛党国的人纠缠了。你还是把主要精力放在缉拿**和准备归零计划吧！”毛人凤的话让谭功寿顿时有一种末日将临的感觉，他颤抖着拿着话筒点点头：“局座，难道党国真的到了这种份上了？李代**能行吗？他能支撑起现在这个局面吗？党国离不开蒋**的，这是要把党国直接推向深渊啊！”

“功寿，事情还不至于像你说的这样，**这也是权宜之计，以退为进，现在美国人和李宗仁以及白崇禧暗地里穿一条裤子，**这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我们要相信**，相信党国，别的你不要多想，把归零计划提到日程上来，这件事**也非常重视，希望你不要让**失望，更不要让党国失望。”毛人凤说。

“局座，归零计划一旦实施，这座我们苦心经营多年的大都市顷刻之间就会变**间地狱，难道非要这么做吗？汤恩伯总司令不是一直都在说上海防务坚守三个月或者半年以上都没有问题吗？”谭功寿低声问道。

“做最坏的打算，做最好的准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一旦上海......总之我们不能把一个完整的上海白白地留给**，你明白吗？”毛人凤说。

谭功寿点点头：“属下明白！”

毛人凤停顿了一会说：“行了，你这段时间把精力放在我刚刚说的这方面，切记，归零计划是我们最后的防线也是底线，一旦城破，必须启动归零计划，届时你不要有任何犹豫和迟疑，否则你我都将是党国的罪人。”

谭功寿机械地点着头慢慢放下电话，嘴里却在念念有词地说着：“是呀，一旦启动我就是历史的罪人，我死了都埋不进祖坟里去。”

守在门前的王新成竖着耳朵听着里面谭功寿接电话，当谭功寿放下电话后，王新成闪在一旁站直身子，谭功寿打开房门看看他：“进来吧。”

王新成跟着他进到房间里看着一脸沮丧的谭功寿问道：“局座的电话？局座怎么说？”

“**下野了，局座很快要陪着**回老家浙江奉化了。”谭功寿说着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伸出手说：“新成，给我一支烟吧！”

王新成掏出香烟拿出一支递给他并帮他点上火，谭功寿狠狠地吸了一口，接着便是一阵剧烈咳嗽，王新成笑着从他手里把香烟拿过去说：“你抽不惯这个，还是抽你的雪茄吧。”

谭功寿摇摇头叹道：“算啦，什么都不抽了。”

王新成给他倒了一杯水说：“大哥，事情太突然了，但是毕竟局座还在位置上，我们到时不用太多担心，我想蒋**虽然隐退，但是党国大权其实还在蒋**手上握着，李代**只不过是个......”

谭功寿看看他一笑：“你是想说李宗仁只不过是个傀儡？”

“呵呵，我可没这么说，我一个小小的校官怎么敢胡言乱语呢？再说了，党国大事也不是我这种小人物能议论的，但是我深信一点，保密局起码还在局座手上，局座呢又是蒋**的同乡，单凭这一点我就敢断定不会有什么大变动。”王新成说着抽了一口烟看着谭功寿问道：“那楚怀民一事局座是不是就不在追究了？”

“哦，我正要和你说此事呢，关于楚怀民和那些所谓的爱国**人士，什么专家学者的，暂时先放一放，或者直接转交到警察厅去查办吧，我们现在没那么多精力也没有人力去对付他们了。随着蒋**的隐退，上海的**会再次掀起一股活动热潮，你要全力以赴缉拿**，不能让他们在上海闹得太凶了。局座刚刚说了，这时候再不下手，心再不狠，恐怕倒霉的将是我们自己了。该抓的抓，该杀的杀，绝不留情，要把**在上海的地下组织一级一级的找出来，彻底摧毁他们，消灭他们，杀他们一个鸡犬不留！”谭功寿眯起他的那双小眼睛握着拳头恶狠狠地说道。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