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人俱乐部，水兵路上的那个军人俱乐部！”彭佳伟回答说。

“你在那里有熟悉的人？为什么你爱去军人俱乐部喝酒呢？”余佩璇又问。

“军队的人都去那里喝酒，我为什么不能去呢？那里都是熟人，可以随便聊，聊什么都行，反正那里就是一个可以发牢骚，吹牛皮的地方，酒也便宜，偶尔可能还会......”

“还会什么？”余佩璇瞪起眼睛看着他追问道。彭佳伟看看她咧嘴一笑：“能有什么，艳遇呗，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碰上个到那里买醉的小妞什么的，上海这么多的驻军部队，光穿军装的女兵就有多少呀？她们到了晚上也一样无聊，也一样寂寞，也一样需要找个人吐吐心声，所以嘛我就喜欢去那里，说不定哪天我就......”

“那你最近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小......”余佩璇停下来看着钟伟宏，钟伟宏一把揪住彭佳伟的衣领问道：“你最近遇到过什么女人没有？”

彭佳伟想了一会儿回答说：“遇到过，但是我不可能把我的秘密告诉她呀，我又不是不知道，一旦我泄露了机密那是要掉脑袋的，我可没那个胆子。”

钟伟宏松开他问道：“那你跟我说说你遇到过的是什么样的女人？”

彭佳伟看看他低下头去没说话，站在谭功寿身后的王新成此时眼睛紧盯着这个坐在椅子上的胖子，王新成心里清楚，一旦彭佳伟说出沙丹的名字，那么谭功寿和余佩璇便会立刻去到司令部找到沙丹，到那时，沙丹就危险了。

“我在问你呢？你遇到过女人没有？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坏女人？”钟伟宏俯下身子看着彭佳伟问。

彭佳伟抬头看看他回道：“我遇到的多了，我怎么可能都记得呢？”

“那你就说说你最近遇到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她叫什么？在哪个部队？是做什么的？”钟伟宏又问道。

彭佳伟眼珠转了转摇摇头：“那天我喝多了，还真不记得了。”

“喝多了？你一个人会把自己灌醉了？”钟伟宏问。彭佳伟笑了笑回道：“为什么不能呢？换做你整天做着烦躁苦闷的工作，还要提心吊胆的考虑着未来，担心哪一天共军突然就打到上海来，你不害怕吗？当官的把钱财、老婆孩子凡是能搬走的能送走的都搬到台湾送到台湾去了，就留下我们这些啥关系没有的，想走走不了的人在这等着当炮灰，换做你你作何感想？每天能醉一次忘掉这些烦恼有什么不好呢？”

钟伟宏听他说完笑了笑说：“彭处长，你这种想法可是很要命的，谁告诉你共军会打过来呢？谁说让你们去当炮灰了？你这是极度的消极态度，是对党国的极度不满和不信任，我实话告诉你，上海城防固若金汤......”

“你拉倒吧，你是在糊弄自己还是在糊弄我呢？什么固若金汤？共军攻打沈阳、长春、天津时，他们当时也说固若金汤，结果怎么样？别再跟我提什么固若金汤了，如果真是固若金汤，那那些当官的为什么还要拼命地把财产和老婆孩子转移出去呢？那些有钱人为什么都......”

“行了，不要再说了！”谭功寿突然开口道，彭佳伟看看他一笑：“谭站长，我说的没错吧？”

谭功寿没理他，而是转身对余佩璇低声说：“马上带人去到他说的那个军人俱乐部了解一下把最近两天凡是去过那里的女军官全部做个登记拿回来。”

余佩璇点点头低声问：“那这个彭佳伟怎么办？”

“把他放了，让他回去，然后派人跟着他，我再给司令部打个电话安排一下。”谭功寿说。

“放了他？那这件事怎么收场？”余佩璇问。

谭功寿看了余佩璇一眼说：“你不放他就能收场了吗？你看他那样子完全是不知情的，即便是他知情也不会说的，我们这样跟他耗下去没有意义，先找到突破口再说吧。”

余佩璇也只好点头应道：“我明白了，那我这就放他回去？”

“放了吧，放了也许我么还有机会，如果不放我们......”

“站长，为什么不给他上刑呢？”周崇民问道，谭功寿扭头看着他说：“上刑他可能会说，但是你敢保证他说的实话吗？这种人一看就知道是个滚刀肉，即便是上刑之后招了也可能都是信口开河胡说八道。”谭功寿说完便要起身离开，彭佳伟冲着他喊道：“谭站长，你何时放我回去？”

谭功寿看看他依旧没说话便走出审讯室，彭佳伟大喊着：“谭站长，你不能这样对我，我要见司令，我要回司令部去......”

王新成和周崇民跟着谭功寿走出审讯室，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