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新成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钟伟宏吼道：“你没听见吗？”钟伟宏刚要爬起来，谭功寿回身拉开抽屉拿出枪顶上子弹对着钟伟宏吼道：“你这个该死的东西，这点事你都办不好，我还留着你何用？”

王新成急忙上前拦住谭功寿：“站长你息怒，息怒，我这就去办，没准可以挽回呢，先别着急，这时候你杀了他也是于事无补的。”

王新成一手拉住谭功寿，一边对跪在地上的钟伟宏喊着：“还不快滚？”钟伟宏爬起来冲他二人鞠躬后仓惶跑出去，谭功寿气得浑身发抖，哆哆嗦嗦地看着王新成说：“新成，这，这可怎么向局座交代呀？”

王新成此时已经明白谭功寿用意了，他拿过他手里的枪顶在了自己脑袋上，谭功寿吓了一跳忙问：“新成，你这是要干什么？把枪放下！放下！”

“站长，我知道这件事是局座命令你交代我去办的，现在事情搞成这样子，责任全在我，我自己以死谢罪给你一个交代也给局座一个交代。”王新成说着便把拇指扣在了扳机上。

“胡扯，这是钟伟宏的错，怎么能算在你头上呢，新成你先把枪放下，我亲自给局座打电话，我向他解释这一切。”谭功寿说着伸手来拿王新成手中的枪，王新成往后退了一步指着电话说：“站长，你现在给局座打电话，我跟他解释，如果局座不能原谅，我就以死向他谢罪！”

谭功寿还想上前，王新成又退一步说：“打电话，我跟局座解释。”

谭功寿无奈只好拿起电话拨通了南京毛人凤的办公室，可是电话响了好几声，对方也没有接听，谭功寿扭头看看王新成说：“局座那边没有人接听，新成你先把枪给我，然后你亲自去布置，看看能否挽回。”

王新成放下枪看着他说：“站长，你觉得还可能吗？人家这是早有计划的，现在去抓人已经晚了，即便是我们封锁了上海，可是你别忘了这么大的一个上海市，藏八个人那不是易如反掌吗？上哪儿去找呀？根本不可能的，说不定此时人家已经离开上海了。站长，你让我自己给局座打电话请罪吧，这事儿和你没关系，一切后果我一个人担着！”

“你担着？你担得了吗？别说你了，就是我俩加一起也担不了，甚至局座都担不了，一旦校长问起来，局座也无言以对，校长要是震怒，恐怕局座也要跟着我们一起受牵连了。唉！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钟伟宏居然这蠢，这么笨，这点小事都办不成，还能做什么大事？”谭功寿说着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沮丧地抱住头。

“站长，看来这个钟伟宏也不能委以重任啊，就像你说的，这点事都办不了，更何况什么大事了？对了，站长你还想让他办什么大事？”王新成问道。

谭功寿抬头看了看王新成摇摇头：“算啦，你也去忙吧，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我稍过一会儿再给局座去个电话，要杀要剐全听局座的吧，事已至此我还能说什么？全凭局座发落吧！”谭功寿说完摆摆手，王新成便退了出去。

王新成出去之后，谭功寿抬起头看着桌上的电话心里却想起了毛人凤在电话里跟他说的那些话来，谭功寿这一刻心中已经是完全的丝毫不再怀疑的确定了王新成的**身份。

谭功寿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后伸手拿起电话：“吉财，你来我办公室。”

时间不长，谭功寿便听到钱吉才在门外报告的声音，谭功寿起身走到门前打开房门，钱吉才看到谭功寿亲自给他开门忙弯着腰笑着问道：“站长您找我？”

谭功寿说了句：“跟我进来。”钱吉才便屁颠屁颠地跟在谭功寿身后走进去。

傍晚时分，天色渐暗，远处天边一抹晚霞映照着天际，王新成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突然，他看到黄阿奇被钱吉才拉拉扯扯地走到院子里，在一排车前停了下来，钱吉才还掏出香烟给黄阿奇并且亲自给他点燃了香烟。看到他二人有说有笑勾肩搭背异常亲密。

往日里，钱吉才很少会跟行动科的人接触，今天这是怎么了？他为什么会对黄阿奇这般殷勤呢？王新成在心里嘀咕着，这时，门外传来岳知音的声音：“新成在吗？”

王新成快步走过去打开房门拉着岳知音进来说：“你看，看楼下。”

岳知音便跟着王新成来到窗前，王新成指着楼下对岳知音说：“这个钱吉才突然和黄阿奇这么近乎所为哪般呢？”岳知音看了一眼道：“一定是有求于黄阿奇呗，你看他那个谦恭的样子，按理说他比黄阿奇官阶和军衔都大，他为啥要这样呢？他好像在问黄阿奇什么事情。”

岳知音的话一下子提醒了王新成，王新成轻叹一声说：“估计钱吉才是带着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