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女人,直至那女人慢条斯理地?端起碗来,喝得一干二净,他高悬的心才放了?下?来。
喝了?就好……
“你从前?不是与那舒清秋交好么?再勾引一遍就是了?。”
白母有些虚胖,而且身体很虚,喝了?一碗药便呼哧带喘的,肥腻的肉在一抖一抖,鼻尖上都沁满了?汗滴。
就是这么一个?在普通人眼里,长得极为和善的女人,此刻笑得却格外?残忍,仿佛仅仅是在对儿子说起一件家常事儿似的。
她优雅地?拿起白切递给她的手帕,擦了?擦嘴,“那老?鸨,可给了?不少?银子的,若是此事不成,你这三公?子的名头也无需再当?了?。”
这声音尖刻而恶毒,有着明晃晃的威胁意味。
她把帕子随手甩了?出去,打到了?白切的脸上。
白切的脸色愈发难看,却还是恭恭敬敬地?道?:“孩儿知道?。”
他虽然是白母的第三个?儿子,但说到底,并不值钱。
因为白母当?过县令,颇为风流,女孙众多,而他又是排不上名号的小侍所生。
允许他每日?跪安,侍奉药品,还是看在这些年他帮她做了?不少?脏事儿的基础上,才算是高看了?他一眼。
这次,白母让他做的,是彻底败坏云枫叶的名声。
云枫叶曾经待过的那家小倌馆,因为现在小倌馆行情差,赚不到什么钱,所以一听舒清秋要竞标,就起了?合作的心思?,但是那老?鸨又怕云枫叶在舒清秋耳边吹枕边风,导致舒清秋不乐意合作,因而想?要寻求一个?解决办法?。
于是那老?鸨思?来想?去,就给白母塞了?钱。
毕竟白母当?过小县令,人脉甚广,而女尊国?的小县令,虽不如正常古代那般位高权重,却也是掌管着三四个?村的。
现在白母则将这个?烫手山芋塞给了?他。
白母垂眸一笑,用指节勾起白切发颤的脸来,“你在紧张什么?这事儿你从前?又不是没成功过。况且我已经花了?银子散布了?谣言,这下?云枫叶的名声算是彻底烂了?,若是这点小事儿你都办不好,我还要你有何用?”
“孩儿谨听母亲教诲。”白切敛去眼睫,放下?了?托盘。
可……
变聪明且有了?钱的舒清秋,加上一直敏锐至极的云枫叶,他……
他真的还能再成功一次么?
“呵,只是没想?到那该死?的舒家竟还能东山再起。”白母恨恨地?将药碗砸到托盘上,白瓷碗瞬间四分五裂开来,汤汁溅了?一地?。
“那就再让舒家再折腾一回。”
恶毒的声音响彻整个?屋子。
白切没有反驳,只见他的母亲起了?身,伸着懒腰,扭着肥胖油腻的身子走?了?,他才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收拾着碎片残骸。
跪了?太久,膝盖像散架似了?的疼。
他微微站定,脸色才舒缓了?一些。
烫得刺眼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他微微抬起掌心,看着指缝间溜走?了?的,怎么也抓不住的阳光,下?定了?决心。
他背过了?身去,用身子阻隔了?阳光的照来。
他的脸沉浸在黑暗的那一面,变得愈发黑暗而狰狞。
只需要再坚持几月,再讨好讨好这该死?的老?女人……
这老?女人就会被他彻底毒死?了?!!!
他猛地?攥紧了?手掌,指尖嵌入肉中。
大汗涔涔从额角流下?。
仿佛他又想?起了?从前?。
少?年时,在白家角落,最偏僻的小房间中,爹爹总是在咳嗽,然后抱着瘦小的他,给他讲故事逗他笑,柔声细气地?告诉他因为家里孩子太多,他一定要懂事,不可以惹娘生气。
他不懂为什么爹爹要那么战战兢兢,也不懂娘为什么每次都不来看他和爹爹。
直到那天。
风雪交加的夜里,娘喝醉了?酒,回来时脖子上脸上都是血,嘴里骂骂咧咧的,头一次光顾了?他和爹住的小房间。
爹高兴极了?,连忙跑出来迎接娘,却不料被恶狠狠地?打了?一拳。
他吓得捂住耳朵躲在角落里直哭。
只听娘恶狠狠地?踢着倒在地?上抱头□□的爹爹,嘴里不断地?唠叨着“你们这种人,就是贱!若不是我把你赎走?,你他爹的差点也是小倌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