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晕厥,孩儿就不在母亲面前晃悠了。”裴谨言弹了弹衣服上的灰,小心翼翼的避开姜音的如来神掌。
裴谨戈就不一样了,他咬着嘴唇思索良久,最后撅着屁股对着姜音,壮士断腕,“娘,别脱裤子,您随便揍。”
“滚!”
裴谨戈屁股上挨了一脚,也是幽怨的朝楚怀柔的房间走过去。
送走她的两个好大儿,姜音坐在凳子上,脚尖轻轻点地。
刚刚还笑着看裴谨言和裴谨戈打架的小厮此时鸦雀无声。
就这样僵持了半个时辰后,裴管家忍不住,他拱手道,“不知夫人有何吩咐?”
见识了姜音在地上撒泼哭闹嚎叫后,他也怕她再来一遭。
姜音正色扫了一圈在这里的所有人,最后将目光定格在裴管家身上,“裴管家在侯府呆多久了?”
“回夫人,近三十年。”
裴管家眼神恍惚,是啊,他已经在侯府呆了近三十年了。
“三十年,”姜音重复了一遍他的话,继而说道:“裴管家是看着谨言谨戈长大的,就是做他们二人的叔叔都不为过。”
“夫人过誉了,裴一不敢当。”他搞不清楚姜音想做什么。
“裴管家无须紧张,只是经这一事,本夫人倒是想明白了。”她负手而立,皎洁的月光洒在她身上,晕出洁白的光雾,“侯爷不在,你们有二心是正常的。”
“想来本夫人也不能耽误你们自寻好的出路,今日咱们就把银钱结清,实在还不上的,本夫人给你们打欠条。”
说罢,秋冬将银子放在桌子上,府中的账本也拿出来。
“夫人您这是何意?要赶我们走?”裴一不解。
“不是我赶你们走,是你们逼着我赶你们走!”姜音音调升高,厉声呵斥,她水袖一甩,怒目圆睁,声声控诉。
“两位公子打架,你们一个两个站在旁边不为所动,外人看笑话也就罢了;你们呢?可以说你们是亲眼看着他们二人长大,如今他们心智被人搅乱,你们作为他们的叔辈姨母辈的长者,可曾有一人开口劝诫?”
“侯爷在世时,侯府扶摇直上九万里,侯府落魄,你们便想着落井下石置身事外?!”
“人往高处走,如今我也不强留你们,若是想走的,这是本夫人给你们借来的月钱,若是不够的,就打欠条。”
“秋冬,开始吧。”
满是人的院子里鸦雀无声,落针可闻,但却无一人站出来要走。
姜音嘴上说的厉害,心里也是打鼓。
这可是侯府最开始的奴仆,要不是今天真的太过分,她也不会做出这样的抉择。
“夫人还缺多少?裴一这里还有五十两银子,先给夫人垫上。”裴管家没有犹豫,直接站在姜音身后,微微弓腰,表明了他的态度。
“夫人,我们也不走!”
“我二狗也不走,当年侯爷救我一命,我这条命都是侯府的!”
“不走,咱们哪能做忘恩负义之人?”
“……”
姜音还以为至少会有几个要走,可令她没想到的是,一个都没有。
“我很感谢大家的恩情,但是还是请大家考虑清楚……”
“我们考虑好了夫人,这辈子就赖在侯府了。”
“啊呸,二狗就你说话能是不?还赖在侯府,也不看夫人要不要你!刚刚两位公子打架,你笑得最开心了。”
“就是就是,要不是你拦着,我们能在这里看笑话不拉架吗?”
“对,麻蛋,二狗,你刚刚还说要看看两位公子谁厉害;非说是夫人拉低了公子们的武力,还说要是侯爷当年不娶夫人,生出来的公子指定比现在强……唔……”
“哎……你们……唔唔唔(别捂我嘴)……”
人群中一个满脸通红的壮汉对着姜音赔笑:“夫人您别听他们瞎说,我二狗才不是那样的人!”
“夫人智勇双全,生的貌美如花,侯爷娶了夫人才是真的祖坟冒青烟呢!”
姜音不为所动,脸上面无表情,心里已经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
“虽然二公子在武力上有些许欠缺……”但是他这一辈子也就止步于此了啊!
呜呜呜,二狗心里苦,他也想好好培养两个少爷啊。
看着他们一点点长大,可谁让他们不中用。
侯爷的种肯定是没问题,那就是地的问题了啊呜呜呜呜呜呜……
二狗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