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音三人刚走到胭脂阁，便看到前面一片骚乱。

“你们这里的掌柜呢？我娘子用了你家的胭脂后脸上都泛红了！还起了这么多疹子，你们说该怎么办吧！”

一个书生模样的男人心痛地抚着面前女人的脸，眼中都是疼惜。

摇着扇子的掌柜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旁边的尖嘴猴腮的小二眼球咕噜噜的一转，明白了他们掌柜的意思。

他掐着腰，对着男人吐了一口浓痰，声音尖细，“你仔细你的嘴！就你家娘子娇贵？这京城里十个官家小姐，三四个都是用的我们胭脂阁的东西，人家怎的没事？就你娘子身娇体贵？我还说你们故意弄烂脸，然后讹诈我们胭脂阁呢！”

“你！”那书生急得说不出话，脸上的红一圈一圈地泛着，“你们不要出言污蔑人！”

“污蔑你？”那小二嗤笑，“你有哪里是需要我污蔑的？一个二两银子的胭脂你都买不起，还非要说是我们胭脂的问题！就你这种穷酸的书生，打肿脸充胖子的小爷我见多了！”

书生紧紧握着拳头，忍了又忍，他怀里的女人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冲动！

可他似下了什么决心：“是可忍孰不可忍！胭脂阁众人欺人太甚！”

“你们胭脂阁店大欺客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给那官家小姐用的都是上好的材料，给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则是换了那廉价的材料；还美名其曰，是为了接济我们！这些个胭脂，总价也不过一文钱！”

“今日之事我并不求多，若你们能帮我娘子瞧病也就罢了，若不然，我一头撞死在你们门口！”

“哈哈哈…”小二笑的本就尖的嘴巴显得更丑陋了，“你一个书生凭着一张嘴就敢胡说？难道我强迫你了不成？你情我愿的买卖，怎么到你嘴里就是我们胭脂阁店大欺客了？给你们用这么好的东西，你们倒还怪起我们了？”

“做生意不为赚钱为什么？哪家大善人能免费给你们用东西？”

刚刚还在为书生义愤填膺的百姓此时鸦雀无声。

是啊，人家卖这些本就是为了赚钱，没人逼着他们买。

“你！”

“我什么我？识相的赶紧滚！别死在我们胭脂阁门口！”小儿挥手喊来一群壮汉，就要拎起两人。

“奸商！奸商！世道不古世道不古啊！”书生义愤填膺，“百无一用是书生，今日我顾青连自己心爱的女子也保护不了，有何脸面活在世上！”

说罢，他竟要直直去撞墙。

无一人拦他，那女子身上没有气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关键时候，秋冬闪身拎起他的领子，稳稳落下。

尖嘴猴腮的小二眯着眼，这是哪个不长眼的和他作对？

“你是哪个？敢来我们胭脂阁闹事？”

姜音缓缓走来，笑道：“你还真是长了一张好嘴，怎么，救人在你眼里就是闹事？”

“那你妈生你的时候，是不是抄家了？”

“你！”他一噎。

“你什么你？指什么指？你妈没交给你最基本的礼貌吗？脑子摇匀了在跟我说话！”

“还卖胭脂的，你怎么就没多吃点胭脂增加点儿你的内在美？你说你吧，没文凭还学人家长得丑，没脑子还学人头秃！”

“你口出狂言！竟敢如此对我！你可知道我是谁？”那小二气得给自己顺了顺气。

“我管你是谁？胭脂阁的一条狗而已，真把你当胭脂阁的主子了？”姜音摇摇头，叹息道：“子不教父之过，你太狗我的错！怪我没把你拴好，怎么让你出来咬人了？”

小二自知说不过她，只能侧面迂回，“这位小妇人，我和他的买卖是你情我愿，我赚钱也是为了养家糊口；再说又不是我逼着他买？跟你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确实。”姜音点了点头，顾青已经露出了无望的神色。

“不过……”

她突然拔高声调，“赚钱天经地义，可不是让你赚这种不义之财！正常的价钱合理的手段才是赚钱，像你这种拿残次品糊弄人的，那就诈骗！是要吃牢饭的！”

“你放屁！你可不要红口白牙污蔑人！看你长的好，本来还以为是个聪明的，谁想到也是个不要脸的小娼妇！”

秋冬眼神凌厉，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直接对着他来了一套组合拳。

春夏在他落地后，对着他的下体用力一踢。

在场的男人看着那力道，无一不下意识看向自己下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