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定侯府。

姜音还没到，就已经看见侯府外面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

还好府中众人为她开辟一条道路。

“——侯夫人，您真的不管大公子了吗？大公子可是耗费了侯爷所有心血的嫡长子！您这么草率地就决定不让他做世子真的好吗！”

“——，虽然我们尊重您，可您也不能这么胡来吧！”

“……”

民情激愤，他们恨不得上来替皇上封裴谨言做世子。

二狗和秋冬站在姜音两侧，其它侍卫把姜音围成一个圈，不让任何人靠近。

远处那个破烂的马车缓缓赶到，马车四周的遮板轻轻一碰就掉落，更加方便众人看清裴谨言现在的模样。

楚怀柔堪堪扶着马车站立，愤懑又‘正义’地指责道：“夫人，您真的要和天下人作对吗？！”

“谨言哥哥可是您的亲儿子！”

姜音一改清心寺外的懦弱，反而笑道：“那按照你的说法，谨戈就不是本夫人的亲儿子了？”

楚怀柔嗫嚅，接着她猛地一甩袖子，“夫人！你看不起我可以，但是还请你不要辜负侯爷对谨言哥哥的培养！”

“培养？”

姜音嗤笑，她环顾众人，“你们一个个地都在告诉本夫人，我的谨言有多好！可是你们是不是忘了？谨言谨戈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你们这是逼着我去承认我的另一个儿子是个废物！”

此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见没人在说话，还有人堪堪垂眸，不敢看姜音，刘大站出来说道：“夫人，咱们可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无论是按规矩还是按学识，大公子身为嫡长子，自然是最适合做世子的那个！”

众人跟着点头，他们要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确实。”姜音没有反驳他，她这一举动震惊了所有人。

她轻叹一声，爱怜的望着裴谨言，眼中是怎么都遮不住的悲痛和哀伤；接着她盯向楚怀柔，怨恨的开口：“我的谨言自小就优秀啊！”

她幽怨的声音绵长，“大家都清楚的事情，我作为他们的母亲……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是啊，夫人应该是最清楚两位公子能力的人了！

可是为什么？

他们都很疑惑，姜音颤抖地伸出手指，指向楚怀柔：“楚姑娘，我知晓谨言心悦你，可你……扰我家室，毁我两个孩子，现在……我都同意谨言带着你出去过你期翼的日子了，你还想怎么样？！”

“你非要看我去死才甘心吗！”她撕心裂肺的吼声镇住在场所有人。

好像……事实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楚怀柔大惊，这个老瘟婆在说什么呢？

什么叫她希翼的日子？

她还没开口，姜音继续道：“大家都觉得是我容不下她，可是又没有人为我谨戈想过？亲眼看着自己曾欣赏的人成了自己的嫂子，他又该如此难过？”

“难道我要为了成全谨言，就逼死谨戈吗？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又如何舍得？”姜音泣不成声。

“夫人，您别哭了，为了这种人生气，不值得。”春夏扶着她哽咽，虽然知道姜音是在做戏，可是春夏还是不能看到她哭。

“我没事。”姜音无奈地摇头，作为一个母亲，她更多的是无奈。

“别的不说，”姜音环顾四周，看向了所有的女性，她道：“各位姐妹，若是你们自己的孩子为了一个女人相争，你们能为了其中一个逼死另一个吗？”

她这句话直达所有母亲的心，没有一个母亲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过上好日子。

“夫人，您说的虽然有道理，但是这就是您不让大公子做世子的理由吗？二公子已经成年，大可以搬出去住啊，您自己都说了，二公子能力可不输大公子！”刘大猥琐笑着，好像把姜音所有的招数都想到。

“唉……”姜音摆摆手，显然不愿意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可刘大却不依不饶，春夏红着眼吼道：“你有完没完！”

“你们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大公子做不成世子吗？”春夏甩开姜音拦着她的手，从姜音随身携带的小匣子中掏出一张纸，“来，你们都睁开眼睛好好看看！”

“——上面写了什么？我看不清啊！”

“——这！”

“——这不可能啊！”

“——到底怎么了？”

刘大也好奇上面写了什么，他用力往前挤，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