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已不清白的袖摆,更是震惊。
想不到主子多年不近女色,一上来就染l指未来弟妻!
可为何当初要说是二公子救的?莫非就喜欢这样不清不白的感觉?
对上谢泠舟寒箭般的目光,云鹰指了指他袖摆。“公子,您的袖子,不太清白……呸呸,是不太白了。”
谢泠舟抬手,右边袖子上赫然有两点血迹,点缀在雪白袖摆上,将其上的云鹤暗纹也染红了,乍一眼望去像只红鸾。
白雪上一点朱红,相当碍眼。
主仆二人回到佛堂。
谢泠舟走到书案前,拿起厚厚一本佛经,递给他:“净心宁气的经文,每日誊抄十遍,可修心养性。”
云鹰膝盖发软,嗓音也发虚:“公子……属下,不识字啊……”
而谢泠舟定定看着衣摆上朱红一点,褪下外袍,倏地想起那日他亦是如此将外袍脱下,把那雪地上的乌蓬雪樱遮盖住。
他神色微怔,眼底闪过短暂的茫然后,将外袍扔给云鹰,“弃了。”
*
这厢崔寄梦艰难回到皎梨院。
从前她来月信都不觉得痛,这回不但晚了半月,还出奇难受。
腹中大概是藏了把刀,磨得尖利无比,每走一步,牵动腰腹,那把刀便狠狠刮她一下,短短的几步路,她走得万分艰难。
跨入院门时,采月正在梨树下做女红,见主子面色苍白的回来,急急上前搀扶,可还未碰到人,崔寄梦就晕倒了。
“小姐!”
采月手忙脚乱将她扶进去,见她裙衫上有血迹,才知是来了月信。
众人匆匆忙忙请来大夫,大夫一号脉,沉吟道:“小姐应是前阵子疲累过度,又落了水遭寒气入侵,才致使月信乱了,好在小姐体格还行,只消内服些补药将养一阵,少则两月,多则半年便能养回来。”
服过药后,崔寄梦睡了会,醒来后腹中依旧痛得下不来床,一整天都卧病在床。
这一夜她很早就睡下了。
迷蒙中只觉得有一双修长有力的手,将自己拦腰抱了起来。
她落入一个安稳的怀抱中,男子身上清冽的气息紧紧拥住她。
崔寄梦诧异睁开眼。第7章 戒尺
是大表兄。
他们正身处杏林中。
大表兄抱着她穿行其中,春风拂面,杏花簌簌从枝头落下,落在她脸上。
崔寄梦的意识似乎飘到了半空中,她看到杏树下,自己倚靠在大表兄怀里,细细喘气,虚弱得眼皮子都掀不起。
有片花瓣恰好迎风飘下,落在她眼皮上,遮住了那颗小痣。
她往日里不喜欢这颗痣,它使她看起来太过妩媚,不够端庄,有时做梦都希望没有这颗痣,但这次梦里,很奇怪。
梦中自己竟认为这颗痣有画龙点睛之效,伸出手,不该被遮住。
于是谢泠舟长指从唇角移到她眼上,轻轻拿开花瓣,让小痣露出。
崔寄梦喉间溢出低弱轻吟。
忽然唇上被一个柔软之物轻压,是大表兄伸出的玉白长指。
他指腹轻柔地在她苍白嘴唇缓慢碾过,力度逐渐加大,似是嫌她唇色苍白,直到樱唇被揉得有了血色,甚至微肿才停下。
谢泠舟指端在崔寄梦嘴角定住,声音微哑,半哄半威胁。
“别叫。”
梦里她面色潮红,眉头紧蹙,咬住下唇极力隐忍,却再次发出娇声媚吟。
谢泠舟低头轻询,“还疼么?”
她无力回答,虚弱靠在他胸前,艰难地抽气,冷汗涔涔,鬓发湿透。
内心忽而一阵烦躁,似乎是因为这句话有越礼之处。
就在此时,大表兄竟狠心松开了手,她直直摔落,还未落地竟消失了!
“啊……!”
崔寄梦惊呼一声,从梦里醒来,晨光熹微,鸟雀在院中梨树上叽叽喳喳,她呆呆看着罗帐顶,目光没有焦点。
那句话有什么越礼的?
不就是那日在假山石林,大表兄出于关心询问的一句寻常话语。
只是问她腹中疼不疼、能否站起来?
这有什么不对的?为何梦里的自己会如此介意那句话?
便是现在梦醒了,她也觉得这句话挑不出任何不对劲之处。
后来崔寄梦病了好几日。
她身子骨原本不弱,但因为落水寒气入体,短短月余,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