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角市场,人流如织,人声鼎沸。
全国各地的客商,都涌至此地采购海鲜,一箱箱新鲜的海虾、海鱼、海蟹,被空运到各个城市,成为人们餐桌上的美味。
得益于这个市场,渔民们能及时的将捕捞的海产品以合理的价格出售,家家户户摆脱贫穷,迈入小康,甚至不乏资产上亿者。
每一个渔民,对苏氏父子都深怀敬意和感激。
他们感激苏华东董事长,因为,他力排众议,投资修建了市场。
他们对苏少爷的感激不亚于苏董事长,因为,只要哪家经营困难,管理市场的苏慕哲就会予以减租和免租,帮助他们渡过难关。
遗憾的是,苏氏父子都去世了。
几乎所有商户,都在神龛上供奉苏氏父子的遗像,遗像不是黑白的,而是彩色的。
黑色代表死亡,彩色代表生命。
苏氏父子虽已逝去,却依然活在所有渔民的心中。
整个市场唯一没有供奉苏氏父子遗像的,是一家名为“衣衣不舍”的服装店。
在海鲜市场卖服装鞋袜,看起来格格不入,生意居然不错,只因,这家店是苏华西的女儿苏伊开的。
渔民们感激苏氏父子,自然对与苏氏父子有近亲关系的苏伊有深厚的感情,人人都愿意照顾苏伊的生意。
衣衣不舍的服装鞋袜,大部分都是渔民的工作服,如防水裤、背带裤、吊带裤、雨衣、雨鞋等,也有少部分流行服饰,全都价廉物美,深受渔民青睐。
但这些服饰,没有一件能入田二小姐的法眼。
她皱着眉头,“令狐宗,你要给我买这种衣服?”
令狐宗道:“我给你买衣服,你还不满意?”
田甜用两根手指夹着一件碎花裙,“这样的裙子,我怎么穿得出去?”
苏伊热情的迎了上来,“小姐,这条裙子你穿在身上,一定会漂亮得像朵花。”
田甜撇了撇嘴,一脸厌恶,“我本来就是一朵花,穿上这裙子,会丑得像乞丐。”
这话,既侮辱了衣服,也侮辱了店老板苏伊——你卖的衣服,是给乞丐穿的。
自从四苏集团破产后,苏伊已不是以前的苏小姐,对任何人的冷嘲热讽,她都不以为意。
令狐宗盯着田甜,“你现在的样子,与乞丐有什么区别?”
田甜没好气的说道:“我变成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你。”
令狐宗以命令的口吻说道:“赶紧去换衣服。”
田甜面露倔强表情,“这种乞丐衣服,我死也不换。”
令狐宗提醒道:“我让你往东,你绝不往西,这话是你自己说的。”
田甜耍无赖,“我说过吗?我怎么一点都记不得了。”
令狐宗抡起巴掌,拍打在田甜臀部,田甜一声惨叫,柳眉倒竖,“令狐宗,你……你又打我!”
“言而无信的家伙,”令狐宗再次抡起巴掌,“只有挨了打,才会长记性。”
田甜连忙道:“别打我,我……我马上去换。”
苏伊忍住笑,暗道:今后找男朋友,绝不能找这种暴力男。
……
简陋的试衣间,连门都没有,只有一张布帘。
田甜担心有人突然闯入,半天都不敢换衣,她坐在塑料小凳上,伤心得直掉眼泪。
只因人生中闯入了一个私人管家,我这个千金大小姐,竟落到这步田地。
令狐宗等得不耐烦了,在外面吼了一嗓子,田甜才开始提心吊胆的换衣。
她刚脱下湿漉漉的裙子,令狐宗突然拉开布帘,田甜又羞又怒,“臭流氓,滚出去!”
“瘦得像竹竿,平得像飞机场,谁稀罕看你!”
令狐宗将手上的运动鞋丢在地上,掩上了布帘。
田甜换了衣裙,穿上运动鞋,从试衣间走出来,样子一百八十度大改变,从高贵、优雅的公主,变成了土里吧唧的村姑。
“村姑”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像死了爹娘一般。
她以前穿的裙子,最便宜的也要十几万,最贵的五六十万,而身上的这条碎花裙,最多值四五百块。
运动鞋也很廉价,不超过两百块。
田甜抖着脚,扯着裙子,浑身都不自在。
事实上,世上最土的干裙子,也比最时髦的湿裙子舒服,世上最廉价的鞋,也比没鞋好一万倍。
这个浅显的道理,养尊处优的田二小姐目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