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杨睿开车送沈曼和顾泽尧回家。

穆婷一路跟着，沈曼没有拦。

到家时，她帮忙一起抬回顾泽尧。

“顾总这几日肠胃不太好，晚点可能会吐出来，先别让他喝蜂蜜水了……”她细细嘱咐着，没注意杨睿和沈曼脸上精彩的表情。

杨睿自是眼观鼻鼻观心。

沈曼倒是有点相信也许她是真爱了。

她送穆婷出门的时候，杨睿已经走远，她站定在门口似乎有话想说。

“沈组长。”

“不必，我以后不是天择的人了。”沈曼说。

“好，沈曼……姐，你只是离开天择吗？”

沈曼挑眉，从房门口又拿了把伞递给她。

“下雨了。小姑娘心不要太急。”

穆婷涨红了脸，但语气仍然冷静：“我知道你早就知道，顾总和我，不是我一厢情愿的，他需要一个人照顾他，你总是很忙……”

她当然知道，沈曼冷下脸。

顾泽尧这个人虽然心软，却不是个脑袋糊涂，任人摆布的傻子，否则她当年也不会跟他。

所以到了现在这一步，总归是他允许的。

但这种被允许的越界，她不必谅解。

“我和他的事不必和你汇报。”

说完沈曼关了门，她靠在门后，平息自己有些快的心跳。

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

但真和人当面对峙，才知不过是自己强堆出来的镇定，她有一万个理由可以说服自己大可不必难过，却没有一剂良药能按捺住自己的挫败感。

七年的陪伴和付出，抵不过一时的新鲜和所谓的贴身照顾。

“老婆，老婆……”沙发上传来顾泽尧的胡话。

沈曼麻木地坐下替他脱掉外衣。

不经意从口袋里掉出他的手机，屏幕亮起，桌面还是他们大学时的合照。

她捡起手机，手指轻轻在上面滑动。

突然屏幕上弹出消息：

“顾总，顾泽尧，你能不能给我个准话？”

“一年了，我也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不能这样不清不白地跟着你，我……”

消息随即被撤回，又重新发出。

“顾总，明天的出差是三天两晚，记得带好衣服，明早见。”

近一年因为跑投资，顾泽尧隔三差五总要出差。

而沈曼也因为研发进度赶，从来不能得空相陪，看来每一次都有一个贴心佳人相伴左右，难怪他从不抱怨这些，不仅如此还频频给她带礼物。

明知道她并不喜欢那些名牌，几番推却也还是买。

细想倒是和穆婷的风格更为接近。

看来都不是他的手笔。

朦胧中顾泽尧辗转醒来，看到是沈曼又安心地躺了回去，他伸手搂住沈曼的腰，将脑袋直往她怀里蹭：“老婆，好难受啊。”

言语间尽是亲昵和依赖。

沈曼都有些看不懂了，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既要、又要、还要。

怀里的脸还是那张俊俏的脸，这几年的历练让他脱去稚嫩多了几分成熟的魅力。

应该很吸引小女生吧，她想。

沈曼不再管他，回到房间开始整理资料。

离职只是第一步，她虽然早年卖了固产支持顾泽尧创业，这几年却也分了一些钱。

她算了算，差不多够另起炉灶。

只是住的地方只能先租了，而且她好不容易给自己放个假，也许可以去玩一玩。

下一步，就是要离婚。

脑子里反复盘算着，沈曼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沈曼迷迷糊糊感觉有人亲了亲自己的额头后匆忙离去。

但她实在太累了，于是一直睡到下午。

一醒来就看到手机里有一堆信息。

最上面就是顾泽尧的十几通电话和数不清的信息，想来是她开了免打扰。

她打开信息页面，原来是顾泽尧到了出差地才得知她昨晚宣告离职的消息，这个穆婷倒也不至于太蠢，知道先把人带出去再说。

“你怎么不跟我商量？！”

“到底什么意思？你接了陈氏的offer？”

“接电话！沈曼，你不能搞这种背信弃义的事情！”

“接电话啊，你在搞什么？！”

沈曼揉揉太阳穴，一把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