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江黎感到自己傀师等级再次突破，应是到达了地级高阶，不由得舒了一口气。

她拿出了一个傀儡。

这个傀儡身材只比江黎矮一点，长相清纯美好。

这是她在凡界历练中一个灭亡小国里遇到的公主。

这小国的覆灭与邪修脱不了干系，但当时她也仅仅是金丹中期，一人无法对抗那么多邪修。

这个公主被邪修所害，却告诉她不要耗费灵力救自己，央求将自己炼成傀儡。

唯一的请求是，尽可能地保住他们的百姓。

江黎同意了。

这也是她唯一一次为了不相干的人拼命，差点金丹碎裂。

事情平息后，她把这个小公主炼成了本命傀。

不单单是用精神力控制，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傀儡。

她说，她叫顾零露。

零落的露水，却拯救了整个土地。

江黎叹息一声，看着天上密布的乌云，眯了眯眼。

一不小心要成为修仙界近百年来最年轻的出窍了呢。

另一城，同样是乌云密布。

玄翊坐在阵中，旁边的掌门长老都是满脸担心。

“翊儿，你真的不再要点灵宝吗？这出窍期的雷劫跟你以往可是大不一样，你是要择道的啊！”张长老提着个医药箱。

“无事。”玄翊仍是盘坐在阵中。

两城皆是雷劫将至。

江黎手里拿着掌门随手给的阵盘和乌龟壳，嘴角抽了抽。

“快点啊，择完道记得告诉我。”掌门丢下这句话，跑了。

雷劫落下。

出窍期乃是五九雷劫，前三十六道皆是皮肉之苦，后二十八道则是心境的历练。

江黎站在归元宗最高的山顶上，为了不让雷劫劈坏宗内的东西，她特意找了片寸草不生的地。

前三十六道来势汹汹，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比其他人的出窍雷劫粗了不知多少。

“还真是看不惯我。”江黎的衣裳已经被劈得破破烂烂，血迹斑斑，龟甲也已然碎裂。

到了第三十七道雷劫时，她取出若华扇，引雷劫之力入扇，沉寂许久的若华终于出声，“啊啊啊啊啊阿黎你干什么啊？”

“这么久都不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消散了，雷劫之力帮你淬炼一下。”她偏头笑了笑。

“我没有消散！我只是因为太虚弱沉睡了而已！”若华的声音颤巍巍的。

“死不了就行。”江黎一边经受着心境的考验，一边用神识传音。

一道又一道的雷劫劈下，将江黎从出生开始遇到的所有恶事都再经历一遍，引发她心中的恶念。

江黎从站着到坐着，再到咸鱼一般的躺下。

不装了，站着太累了。

到最后一道雷劫时，她听见了一道声音，“你终究是必死之人，不受天道待见，又何必挣扎？”

“呵”江黎有些猜出了她遇见的是谁，“天道，你别演了。”

那声音顿了一下，再次开口，“众生皆是棋子，执棋者要你如何，岂是你一颗棋子能反抗的？”

“那我便打乱棋局，由我来做这执棋之人。”这话说的狂妄无比。

“你一棋子，如何打乱棋局？”

“我一棋子不行，但若所有棋子都反抗，那执棋之人又该当如何应对？”

“汝等如此渺小，撼动不了这乾坤的。”

“我说能便能，天道，要打个赌吗？”

“罢了，你终是要走此路。”

雷劫结束，福泽降下，金光璀璨，照耀了归元宗的山头。

百年间最年轻的出窍，就此诞生。

江黎盘腿调息，稳固了一下境界，便听见了若华的声音。

“我终于不用睡觉了！”她声音欢快，“阿黎，我也可以帮你对战时控制若华扇啦！你之前红尘秘境里受了伤，我却因为沉睡帮不了你，呜呜呜我真的好没用……”

江黎起身，“打住，再多话你就继续睡着吧。”

若华很委屈，阿黎怎么这么狠心？

“师姐！”宋清芷和苏落跑来，“师姐，你还好吗？”

“你们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江黎理了理自己破烂的衣袍。

“好吧。师姐，你知道吗？那问剑宗的玄翊是和你同时晋升出窍的！听说他择的是问天之道。师姐，你呢？”苏落一顿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