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变了。”他直视着陈浩。
陈浩逃避着他直勾勾的目光,声音很虚:“没有人变。”
这话讲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他们无一例外都在演,在镜头的无事发生作风良好,镜头后的花天酒地夜夜笙歌。
他们都清楚,谭嘉佑不再愿意成为和他们一条船上的人了。
陈浩叫来服务员点了些酒,几瓶瓶子形状各异的酒。
“喝吗?”陈浩已经拿好杯子了。
谭嘉佑放下手机:“为什么不?”
陈浩很熟练地调酒,没有调酒工具他用没使用的筷子随意搅了搅。
谭嘉佑接过杯子浅呷了口杯中液体,一杯下去他壮了胆。
他知道有些事情他必须要摊开来和陈浩说了。
出于最后的尊重,他不想不告而别,不想把事情闹得很难看。
这对谁都不好。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陈浩看他欲言又止,一颗心忽升忽落。
“我觉得……我是该离开这个团队了对吗?”他也把话说得很委婉。
“你瞎说什么呢?一杯就醉了?”
陈浩皱着眉头笑得并不好看。
“酒后吐真言,这恰恰证明我说得是心里话。”
陈浩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表情尽力地克制。
谭嘉佑没看见他不对劲的表情,继续道:“不对,我是必须要离开了。”
“我不会把任何事情说出去的,你们所有人的事情。”
陈浩咽下一口辛辣的酒,喉咙顷刻被火热包裹,“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也没做。”
谭嘉佑蹙着眉,又喝了口酒。
“我说的所有人里又没包括你,你做了什……”
他马上停下话语,后知后觉。
谭嘉佑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全身的厌恶:“你们确实变了,别否认了。”
“死皮赖脸很恶心。”
陈浩垂下眼眸,指关节轻轻地刮过鹰钩鼻。他整理了好一番情绪。
“那就这样吧,你要离开就离开吧,我支持你。”
“管好你的嘴就行。”
谭嘉佑又接过他递来的酒,动作冷淡甚至不想碰倒他的手指一分:“哦。”
他们喝到很晚,陈浩扯了很多往事像是在请求他留下,谭嘉佑恍惚间又觉得回到了从前,但往深了想去就恶心无比让他愣是清醒了过来。
对于陈浩的话他表现得不为所动,最后陈浩也不说了,问起他以后的发展。
对于未来,其实他也很茫然。
“也许会休息一阵后回到幕后吧,继续当我的制作人。”
他是这么回答他的。
“那我们呢?”
谭嘉佑打断他,“不再是我们了。”
陈浩摇晃着酒杯:“得了吧,你现在还没退团呢,别那么快改口到时候在节目上不好交代。”
“无所谓,我会承担一切骂名。”
谭嘉佑往嘴里灌了大口酒,极不在乎。
一杯再一杯,最后他断片了。
其他的他也想不起来了。
第二天他在酒店的房间醒来,此时距离公演二还有两天,看样子是陈浩开的房。
而且他刚走不久,应该是有商务行程。
谭嘉佑站在客厅桌子前摸着上面的尚存的温热,他来到桌子的另一边又摸过桌面。
陈浩不是一个人。
他撇了撇头只觉得头疼欲裂,随口骂了陈浩一句他转身进了浴室。
洗完澡他打电话让助理白淼将他接回去。
保姆车驶入训练基地,谭嘉佑侧过看窗外景物,摇摇晃晃的车和宿醉后的头疼让他想吐。
也可能是发现昨晚陈浩不是一个人的原因。
反正都挺令人恶心的。
下了车他一个人来到宿舍楼电梯内,按下楼层按键后他疲倦地背靠电梯。
电梯“叮”一声打开,他探出身子走出几步看到脚下的瓷砖才发现来错了楼层。
他大概是不小心按到三楼了,他转身就想走回头时他猛地看见在图书存放区域看书的奚初。
图书存放区域四周由几个玻璃围着,上方挑高同样是透明的,阳光从上方撒下时温暖柔和,它的中央区域种着一颗两三米高的树,四周摆放各种种类的花。
奚初现在就在树边坐在一把蓝白条纹躺椅上手中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