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呵呵的笑，配上她凄惨狼狈的模样，看上去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柳姨娘阴森森的笑了半晌，在吴羡之不耐烦，想要让人把她拉出去时，她突然抬起头来，直勾勾看向白芷。

“呵呵呵……夫人？你可知，你不过是个蠢货，你心心念念的夫君从未真心爱戴与你，他娶你，不过是阴谋，不过是利用。”

“刘柳！”吴羡之眼眸阴沉，似有波涛汹涌想要将柳姨娘吞没：“夫人，刘氏怕是疯了，依我看不若带下去吧，你要如何处置，全凭心意，可好？”

白芷在听到柳姨娘那些话时，微垂的眸子忍不住动了动，听到吴羡之急着打断，也没在意，点头：“好。”

“此人即是杨儿仇人，那便由杨儿姑娘带走吧。”白芷起身，漫不经心弹了弹衣袖：“杨儿，记得收拾上你姐姐的东西，里面可是有你的卖身银子。”

“是，多谢夫人提醒，辛苦夫人为杨儿费心。”刘杨福身行礼，她是真的感激。

她知道，白芷帮她不过是顺手，或者说，她于白芷而言，不过是一枚可利用的棋子。

可那又如何呢？

她的目的能达成，已经足矣。

从未相识的陌生人，相互利用罢了。

白芷利用她除去柳姨娘，她利用白芷，为自己报仇，皆大欢喜。

白芷若有似无看一眼柳姨娘，心中盘算，柳姨娘怕是知道些什么？

不过想想，也有可能。毕竟这二人一同长大，那时又关系甚好，吴羡之要娶妻她人，给青梅解释一句，也并无不可。

不过以防吴羡之注意，白芷只作不知，毫不怀疑的转身离开。

离开时，悠悠叹一口气：“柳姨娘，老爷对我是否真心，我如今已不在乎，夫人之名，如何都是我的，而你呢？又有何颜面笑我？”

吴羡之紧绷的面容松了松，心下也放松不少。

刚才柳姨娘说出那话，他是真怕引得白芷怀疑。

不过听白芷话中之意，应是并无怀疑，白芷怕是只当柳姨娘是挑拨离间。

这样甚好！这样甚好！

吴羡之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想着，柳姨娘怕是不能留了。

他未成婚之时，在村中与柳姨娘确实打的火热。

那时他一心读书，母亲一人甚是辛苦，柳姨娘有心扑上来，他也利用这点，把人哄得开心，让柳姨娘多多照顾母亲。

柳姨娘确实对老太太很是上心，不仅家中事务帮老太太做了，就连田间之事也没少帮忙。

他娶妻之事传出，恐引得柳姨娘不再帮忙，他便为她解释，说明自己娶妻，不过是急需用钱，无奈之举罢了，他对她才是真心。

那时，他承诺日后定迎她进门，许她华服加身。

那次，二人坦露心声，按捺不住心下荡漾，二人以天为被以地为塌，行了周公之礼。

后来，刘柳果然更加死心塌地，不再过问他娶妻一事。

他当初初识欢、爱滋味，二人没少行周公之事，二人欢愉之时，他似是没少表态，说对妻子不过是利用……

好像……刘柳也问过：“虎子哥，人家不怨你，只是人家担心你，你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才急需用钱？”

他当初是怎么回答的来？

吴羡之想到头疼，也想不出了。

当时本就刚欢愉之后，满心回味，心思荡漾，随口一说，时日已久，他怎会记得？

担心自己当初不小心说过什么，吴羡之也没在意白芷说让刘杨带上刘柳的银子了。

老太太看他坐在椅中，默然不语，还以为他是伤心，没忍住一张嘴，骂道：“都怪段柏芝那个搅家精，不过，柳儿也真是的，明明当初你给了她银子让她过来，她还把杨儿那孩子卖了干嘛？”

“唉，你说你卖就卖了，还让人找上门来，唉，真是个没用的！”老太太怒其不争：“不过，你也别伤心，你可是官老爷，要什么女人没有。”

“就是可怜了我那孙儿了。”老太太絮絮叨叨：“你等会儿就把荨儿带过来，以后荨儿就跟我住了，也省得你那些小贱蹄子对我孙儿不好。”

吴羡之一言不发，脑子中乱成一团，一会儿想着刘柳不能给白芷，一会儿又想着若不让人带走刘柳，白芷难免怀疑，还是不能打草惊蛇。

可人若是进了白芷那庄子，他再想对刘柳动手可就难了……

吴羡之实在心绪难安，老太太念叨的又实在烦人，便起身到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