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人没事,秦姐才心定了下来。她拍了拍胸口,“哎,我一把年纪的,这小姑娘和我女儿差不多大哩,还以为人没了,快吓死我了。”
大概是太久没见到自己女儿,秦姐看织羽的眼神都温和了些。
织羽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上和头发都是凌乱的姿态,只是姣好的面容和嫩滑皮肤都显示着她曾经的家世不菲。
秦姐抱着织羽,心疼地说道:“哎呀,这是谁家小姐,怪可怜的。”
洛银赫看了一眼那小姑娘,嘴上没留情:“一个新来的小佣罢了。”
秦姐有些狐疑,她来洛家工作多年,早就习惯了察言观色。
小姑娘芊芊细指如嫩笋,指甲盖像小珍珠一样光滑,虽然穿着有点素,但一看就是从没有吃过苦的。
这样漂亮精致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是佣人?
不过秦姐不敢忤逆洛银赫的话,立马就和几个新来的小丫头一起把织羽抱去了家里。
秦姐做事出了名的细致,抱着织羽十分温柔。
那小姑娘在她怀里像是小宝宝,温软娇嫩,叫人心腔融化。
洛家相当气派,临近夜晚12点依然灯火通明。家里大,家佣自然多,保姆房都像是宿舍一样的多人间,里面简洁舒适,温馨宜人。
只是洛银赫吩咐过,要将织羽安排在最偏僻的那间保姆房。
秦姐叹了口气。
那犄角旮旯的算什么保姆房,充其量也就是个杂物间。还在楼梯夹角处,房间又小又逼仄,一张单人床就几乎占满了所有位置。
这细皮嫩肉的小姑娘不知怎的得罪了洛先生,以后怕是要受委屈了。
自从秦姐把织羽抱来杂物间后,洛银赫就一直倚在这楼梯一角。
他看那扇半开的小门,就像看着潘多拉魔盒一样。
秦姐因为织羽的到来而忙前忙前奔波了好几回。
洛银赫一开始还看着秦姐来回走动,后来意识到自己太过注意这小姑娘,便转过眼神,百般寂寥地研究起周围。
就像上厕所忘带手机就会忍不住看起洗发水的使用说明。
他从未这么认真仔细地看过楼梯旁的各种装饰。
墙上的典雅壁灯,复古油画,欧式墙纸,被他看了个遍。
那副挂画他看了很久。
欧式风格的画镶嵌在一个古典欧式桃木框里,画面晦涩朦胧,绘着青蓝色的湖泊。
洛银赫有些皱眉。
这是哪个大师画的?
画是挺大的,色彩也很丰富,但是他欣赏不来。
回想了下,洛银赫才隐约记得,在某个拍卖会和谁家老总杠上来着。
洛银赫当时看那老总不爽,于是临时改变计划。原本后续还要买别的珍藏品,但硬生生把当时带的资产都压上,就为了要把这幅画买下来。
心里也没多喜欢,但就是想夺人所爱。看到那老总吃瘪的样,好不痛快。
想到当时场景,洛银赫低头露出一丝阴狠的笑意。
房子外建了个人工池塘,湿气重,屋里头都有受潮影响。
这个楼梯角潮霉最为严重。
那幅画表面覆上了一层玻璃,隐约也有雾气透出。
底下暗纹墙纸斑驳脱落。
黏黏湿湿的角落。
娇生惯养的小姑娘要如何适应?
……
洛银赫就这样数着墙纸上那些弯曲的欧式纹路,抽了大半盒烟。
织羽在睡梦中忽的被吓醒,发现自己在一个黑漆漆的小房子里。
地上只有门缝里漏出的一丝光亮,眼睛适应了好半会儿才看清周围景象。
她猛地惊叫起来:“救命啊!爹地妈咪!快救救我!”
那小床只有她原来床铺的一半大小,床褥还有点儿硬,被子一点都不暖和,周围全是陌生的气息。
织羽生来就认床,急的要死,两条纤细长腿不停晃荡着,床铺被她捶的晃晃悠悠,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那小门没锁,一下子就被踹开。
但因为房里空间太小,门撞到床边。
‘砰’的一下,很响,把织羽吓着了。
这墙角小房间连完全把门敞开的空间都没有,只能这么半开着。
小姑娘就这么呆呆望着门口。
洛银赫半垂着眸,山根挺立,略微深陷的眼眶映出些混血模子,侧颜完美到极致。
他语气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