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哑女孩待人群慢慢散去后独自一人在自己的小摊位前整理着,她身世凄惨,是个聋哑的孤儿,没有名字,大家习惯叫她阿怜。
靠着吃百家饭长大,少年时镇子上有个老阿婆教了她做簪子的手艺,收留她住在城外的破败庄子里,后来老阿婆去世了,阿怜就一个人生活下去,靠着一点点做簪子的手艺谋生。
走到城郊时月亮已经高升,忽然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她被吓了一跳,转身看过去:竟然是个高大的男子,那人戴着一个红色的面具。
阿怜大惊失色,正要甩开他的手,可这男子竟然瘫倒在地无法起身。
“姑娘,帮个忙。”眼前这人便是现在被仙门通缉的灭门惨案凶手——林默。
阿怜看着他捂着肩膀,虽然看不到脸,但是可以从声音里听出他的虚弱。
看着眼前的人受伤的样子,阿怜心里的恐惧全被怜悯驱散,便急忙走上前去,她盯了盯林默的眼睛,然后轻轻地将他捂着肩膀的手放了下来。
借着夜色,也难以看得清楚林默的肩膀上受了什么伤,但是不断冒出的鲜血已经染在了阿怜的手上。
“姑娘……”林默本想说些什么,可怎奈失血太多便一头晕了过去。
次日清晨,北山联星阁
薛天辰急匆匆的召来了薛青禾,一见到他便面露喜色:“林默露出马脚了!昨夜他似乎在江阳预备作案,恰巧被厉门主的公子厉天阳撞了个正着!”
薛青禾也兴奋起来:“抓到了吗?”
“遗憾的是没有抓到,厉公子与林默都受了重伤,给他逃走了。”
薛青禾也心满意足道:“只要有踪迹就好,既然是受了重伤便逃不远,给江阳派些人手吧。”
“江阳与北山邻近,北山这方也不可懈怠。”
学芳院内。
“诸位,北山仙剑比武五日后便举行,此次是为了不久之后仙门比武大会选拔参赛者的,务必人人都参加。”薛寒筱站在讲台上对大家宣布着,说到人人参加时目光特地落在了薛晓汐的身上。
一早晨的课薛晓汐又回到了无精打采的状态,昨夜的庙会带来的轻松在她的脑海中消散。
“薛念,就你来为大家作一首诗吧。”好巧不巧今日又是庄怀忠先生的课,薛晓汐一整早都游离着,这冷不丁的作诗实在难住了她。
她急忙站了起来:“先生要学生作一首什么诗?”
庄怀忠气不打一处了,合着自己讲了一整早,这姑娘又白听了,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孺子不可教也。”
薛晓汐尴尬的笑了笑,挠了挠头准备坐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没想到这个时候许柔妍缓缓来了一句:“先生,师妹平日里诗词作的可好了,我想一首写未来心愿的诗她定然是信手拈来的。”
“哦?”庄怀忠道,“薛念除了睡觉以外还有这样的本领?”
众人哄笑一团,可薛晓汐已经在自己的纸上奋笔疾书了,不一会儿她便写下了这么几句:
幽竹深处现人家,涓涓溪水孤桥下。
远处先闻鸡犬声,近看薄田三四亩。
门外莲塘花尽放,门内良人共良辰。
“写好了。”薛晓汐将手上的纸折了起来交到了庄怀中手里。
庄怀忠随口念着,眉头也渐渐皱了起来:“你这写的什么?”
“不是说写我的愿望吗,这就是我的愿望。”薛晓汐倒是真诚。
“北山弟子当心怀天下,当有济世之心,如此才是北山弟子之担当,教养你多年你却只想着这些风花雪夜,独自享受……”
薛晓汐不懂,人活一世不是就应当逍遥自在,天下与她何干?她只是个平凡人,只想过平凡日子罢了。
“多学学你的师兄师姐吧。”在庄怀忠眼里薛晓汐已经是不折不扣的差生了,想来想去,他还是只说了那一句,“孺子不可教也。”
午后。
为了比武大赛,北山弟子跑到各个地方练剑。
薛晓汐却躲在了凌云阁不愿出门:“师兄,能不能不参加啊……”
“为何?”薛寒筱早已站在院子里耍了好几套剑术,“今年你已经十七了,该让仙门认识北山的第一女剑客了。”
“师兄,你可别瞎说了,我才不是呢。”
“废话少说,我们出去练剑。”
薛晓汐硬是被拉到了后山的剑场,可后山到处都是北山弟子,她可不想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和薛寒筱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