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丰年笑了笑,轻轻点头,表面上认同了赵泰的这番话。
不过,其心里却是别样的想法。
虽然说,刚才的事情,的确是他出了风头,可是,在别人的眼中,很有可能是另一番想法。
别人很有可能认为赵丰年这么做,是赵泰暗中指使的。
别人有很大可能会将这件事算在赵泰的头上。
赵丰年也觉得这种可能性比较大。
这时候,县令则是对着赵泰拱拱手,看了看一旁的赵丰年,对着赵泰就夸赞了起来:“赵先生。”
“真可谓虎父无犬子。”
“方才,赵公子替水神大人教训出言不逊的丁公子,真是大快人心。”
赵泰也对着县令拱手回礼:“县尊大人心系百姓,真可谓真英雄也。”
县令与赵泰两人你来我往,开启了互相吹捧的模式。
赵丰年再看县令,脸上带着笑容,只是他忽然觉得县令绝非传闻中的那般无能。
县令或许是一个装糊涂的高手。
虽然说他栽赃陷害丁奉,使得靖远县、乃至于整个西北不下雨的罪名都落在了丁奉的头上,但是,县令下令抓捕丁奉有些太过于干脆利索。
就好像县令早就对丁奉心存不满,而有所预谋,只是在等一个机会。
机会来了,县令便毫不犹豫地将丁奉这个师爷给抓捕了。
县令感受到赵丰年的目光,同样回之一笑。
今日,丁奉背抓,丁家受辱,恐怕,了解丁家与赵泰、赵丰年、父子二人关系的人都会认为最高兴的人会是赵泰、赵丰年父子二人,可是,实际上,没有人知道,最高兴的人是他。
他早就对丁奉不满了。
丁奉本就是丁家安排在他身边的,名义上是他的师爷,可是,实际上则是对他指手画脚,妄图架空他,让他堂堂县令听他的话。
丁奉还真把他当傻子了。
丁奉嘴上说赵泰、赵丰年父子这样继续发展下去,会架空他在靖远县的权力,可实际上,丁奉干的才是这种事。
要是丁奉真的架空他,丁奉再与丁家联手,谁人可以制约?他这个县令不知道得多憋屈呢,因为他能看得出,丁奉此人不是一个善茬。
相比之下,他情愿被赵泰、赵丰年架空了。
他还真有心请赵泰做他的新师爷。
一来,此二人自外地而来,本非靖远县人士,在本地如无根之水,这父子二人想要在这一亩三分地站稳脚跟,就得依靠他这个县令。
哪怕架空他,也得对他恭恭敬敬的,最多也就是让他做个甩手掌柜,不过对他指手画脚。
二来,他自认为有识人的能力,他虽然与赵泰、赵丰年父子接触不久,但,可以感觉到,这父子二人很大可能都不是类似于丁奉那种大奸大恶之辈。
父子二人两人若是真有心替靖远县办事,他完全放心放权,县衙里的一堆破事,他早就焦头烂额,不想管了。
若如此,他倒是省心了,可以好好享福了。
三来,他这个县令也不是真的吃干饭的,若是他看走眼了,发现这父子二人也如丁奉那般,在两人架空他之前,他就可以将两人给收拾了,就如收拾丁奉的一般。
这时候,柳公带着女扮男装的柳依依满面笑容地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哪怕他们的衣衫都被雨水打湿,两人也是毫不在意。
“恭喜赵先生求雨成功。”
“先生真乃神人也!”
柳公来到近前,拱了拱手,对着赵泰就是一阵恭贺。
赵泰回礼,笑道:“侥幸,运气好罢了。”
“见过赵先生。”
“见过县令。”
“见过赵公子。”
柳依依也跟着向在场几人一一问候,原本她是想要用女儿家的姿态行礼的,不过,后来想到自己现在是女扮男装,柳依依便也跟着柳公向几人抱拳。
赵泰、赵丰年以及县令三人都是知道柳依依的存在的。
因此,三人皆是对柳依依轻轻点了点头,虽然柳依依并未自报家门,但是,三人都心里清楚柳依依是谁。
这时候,柳公手指一个方向,对赵泰、赵丰年以及县令三人说道:“三位。”
“此地为说话之地,这附近有我柳家的一座别院。”
“我们去那里谈话如何?”
赵泰、赵丰年以及县令三人皆是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