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华在精神威压下不堪重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着头恳求道:“大人……下官愿意戴罪立功,只求您能放过我的妻儿老小……求您了!”
这最后求您了三个字,似乎是用尽了他毕生所有力气。
那种屈辱感和卑微感瞬间涌上全身。
“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诈本官?”
李少安冷哼一声,丝毫不讲情面:“先前受了那么多刑法,如今却迷途知返,你是拿本官当喝奶的稚儿耍?”
随后,他又对士兵叮嘱道:“再来半刻钟,免得刘大人不长记性。”
尽管刘华一直在磕头,乞求放过他的妻儿老小,但李少安依旧不为所动,直接双眼一闭,聆听着他的哀嚎声,又夹杂着一些哭腔。
这么做,也是李少安迫不得已,毕竟自己赌不起,害怕被刘华给蒙骗,所以必须给其一个深刻的印象。
于是…他的妻儿老小就成了发泄点。
半刻钟很快过去,士兵手累了,刘华嗓子喊哑了。
可唯独李少安是津津乐道。
“刘大人,现在你可以告诉本官了,不过说话之前要考虑清楚先,祸从口出的道理,你应该明白吧?”李少安人畜无害地俯视着刘华,神情淡然道。
“钦……钦差大人,您就算给我十个胆也不敢乱来啊,我的妻儿老小已经让您给摧残的,而且连个人样也没……”
刘华哭丧着脸,身体匍匐在地上。
李少安听闻先是愣了愣,饶是一副不知情的模样,满脸是不可思议。
接着他环视一圈,目光停留在眼前散落的碎肉上面,旁边还摆放着近十具的尸首,苍蝇与蛆虫正在享受着美味。
“是谁?”
“究竟是谁干的?”
“刘大人可是我们的同僚。”
“你们就是这么对待自己人的吗?”
“敢在此私设公堂,对尸首加以暴行,天底下还到底有没有王法了?”
李少安的叫骂声不绝于耳。
众人:“……”
这钦差大人的脸皮可真厚啊……
自己干的好事,还做出一副无辜样。
实在让人觉得有点无耻?
在牢房内的所有人,此时停下了手中的活,皆是大眼瞪小眼的相互干看着。
毕竟事情是明摆着的嘛……钦差大人在踢皮球,把身上的脏水推得一干二净,所有人就算是要憋死,也绝不能说漏一个字,从而扫了大人的兴。
“禀告大人,下官也不知是谁干的。”
陆明远屈膝道:“请大人责罚。”
李少安抬起头来,朝着他眯着眼,训斥道:“你身为苏州城防军将领,竟敢让奸人横行霸道,实在是罪不可赦!”
“本官罚你一季月俸,你可领罪?”
一季月俸?
这就是处罚?
所有人都在憋着嘴大笑。
明摆着是钦差大人,在演戏给刘知府看,好给其一个圆满交代。
但是信不信嘛,那咱就管不着了……
至于处罚的那一季的月俸,也就是水过鸭背罢了,那夜围剿知府和州牧府,所有在场的人,可以说收获是盆满钵满。
就区区一季俸禄,还真入不了他们的眼呢。
“下官知罪,今后必牢记大人今日之教诲,力护苏州城的一方安宁!”
陆明远抬起头,与李少安相视一笑。
李少安当即点了点头,似乎揭过了他这番过错,又扭头转向刘华道:“刘大人,本官已狠狠地惩罚失职之人,相信不要几日就能找到真凶,必定为您讨回公道。”
而刘华此时是有苦说不出啊。
他明知道,钦差是在演戏给自己看,却又不得不认同处理的结果……
真是唱得好一处双簧。
“多……多谢大人的关爱,我会全力配合大人吩咐的指示,绝不辜负大人对我的期盼。”刘华痛心疾发,毕恭毕敬道。
“不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相信刘大人很快就能重获新生了。”李少安双手背身,囫囵吞枣的打着虚晃一枪,忽悠道:“是这样的刘大人,本官眼下碰到一急事,前几日从外省运粮的车队被劫,不知您是否知道藏粮之地?”
“知道……下官也是前几日刚得知消息,便派人前去调查此事,没想到清楚大人消息甚是灵通啊。”
刘华声音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最后一字一句说:“据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