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下水坑里,迸射出五彩的光,飞奔而来的汽车碾碎了这晨光。
窗帘被拉的严严实实,一丝光亮不曾进入。屋内的光线暗了许多,少年逆着光蹲在床前,看着少女熟睡。俊郎的面貌更是显得模糊不清。
“对不起。”
邵弛伸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顾念的发顶。
探身,在她额前轻吻了一下。
起身将一个风铃放来放床头柜上,出了门。
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原本熟睡顾念缓缓睁开眼睛,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抚摸过邵弛亲吻过的地方。
视线落到床头柜上的风铃,是程南生视若珍宝的那个。
顾念看上它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可程南生一直不卖,说要等什么有缘人,白送也可以。
程南生又为什么偏偏把它视作珍宝呢?
因为这是她亡妻亲手做的第一个风铃,也是唯一一个
程南生和妻子高中相识,相恋七年,大学毕业后结婚,在打算要孩子那一年,他的妻子查出了癌症晚期,时间所剩无几。
程南生带她跑遍了各大医院,最后都是一样的结果。
“南生,没用的。在最后的时间,我们不如做些有意义的事情,结果都是一样的。我们去旅游吧。”
就这样,两个人在最后相伴的时间走遍了大江南北。
最后,他的妻子死在了她最爱的雪天。
那天大雪纷飞,不久就为他们的黑发镀上了一层银白。
“此生也算共白头。”
空旷的雪地回荡着程南生撕心裂肺的哭声。
程南生背着妻子回家,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经久不绝的是清脆悦耳的风铃声。
安葬好妻子后,程南生孤身一人来到a市,这里的雪天极少,似乎是在以这种方式逃避。
这么多年,他依旧是孤身一人。
“有过刻骨铭心的爱意,就再也接纳不了任何人了。”
程南生将这个风铃视作珍宝,可那风铃上刻的是垂杨柳。
长安陌上无穷树,唯有垂杨管别离。
如今,这风铃到了顾念手里……
顾念不理解这个离别吻,就像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在心中有所悸动时,喊出的那一声声“小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