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强洗完碗把碗筷放好,找块抹布擦干手,幽怨地从厨房出来,然后就看到坐等着他的祁榕。
他觉得奇怪,走过去问他:“小祁啊,还有事儿吗?”
这雨都停了,这傻孩子还坐在这干嘛?
祁榕没有说话,只是笑着递给他一张名片。
村长家。
“不行。”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行。”
田静气的直跺脚,就要上前讨个说法。凭什么不能把地放她孩子名下,说什么不符合要求。
“什么不符合要求?这是我妈的地,留给她外孙是天经地义的事,你凭什么不给过?”
田静气的冒烟,指着村长的鼻子说道。
村长是个年近70的白发老头。老头老神在在,慢悠悠地说:“没办法,就是不符合规定。书上就是这么写的。”
“什么规定,写在哪儿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有这个规定,不给过。”
老头咬死了说不合规矩,就是不给做证明。
田母拦住暴跳如雷的女儿,冷静地说:“那我留给我女儿,总可以了吧?”
老头装模作样地翻书,同样拒绝:“那也不行,不符合要求。”
“这有什么不合要求的,我是我妈的女儿,母亲把财产转移给女儿难道不符合要求吗?”
纠缠半天,村长老头就是不给做财产转移证明,气得两人带着孩子走了。
一路上田静骂骂咧咧,田母也脸色不好。
没走几步,苏洄借口有东西丢了,让几人先回去,她随后就到。
田静母女只好先带苏枝回去,临走前田静嘱咐她找到东西马上回家,她乖乖应声。
三人走后,苏洄悄悄回到村长家,偷偷躲在墙角,通过门缝果然看到田二嫂和田三嫂在和村长说着什么,她调整了下位置,模糊地听到了几句。
田二嫂:“老张啊,这件事可靠你啦。”
田三嫂:“是啊老张,我大嫂那块地比我和老大家加起来都大,万一这事成了,拿到钱我们好平分。”
村长自然乐呵呵答应,他儿子下半年结婚,正愁着没钱买房呢。
“放心放心,李乡宁的地转不出去的。”
果然这老头也在觊觎她外婆的地,也不怕折寿。
剩下的话苏洄听不清了,她原地沉思片刻,突然冷笑一声。
不是想要地吗?给你就是了。不过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拿到了。
苏洄回到家,家里的气氛低迷,连田母都一脸愁容。
小姑娘爬上桌子安慰地拍拍田母:“没关系的外婆,车到山前必有路。”
田母苦笑,摸了摸孙女的头,不忍心打击她:“是啊,没关系。”
车到山前必有路,但如果山崩了呢?这样不仅没路,还会把车毁掉。
田母深深叹气,没有说话。
没过两天,村里突然传起流言来,说村里的独居老人的地产会被收回,也不能传给子女,一律由村长接收,全部落到村长名下。
还有人说村口老田家的老二和老三一家和村长一起图谋村里无子女的孤寡老人的地产,几人狼狈为奸。听说村长儿子下半年要在省会买房结婚,正好缺钱。
这可一下捅了马蜂窝。村里的独居老人数不胜数,大多年轻的都到城里打工了,村里又马上拆迁,这不是明摆着欺负老人吗?
一时间,许多年轻人回乡的回乡,找村长的找村长。千年都不一定能等到的拆迁终于落到他们头上了,怎么能说收就收呢?
这段时间老村长也一阵头大,不知道是谁散播谣言说他要独占独居老人的地产,害得他每天胆战心惊,一遍又一遍地解释。还有几个年轻人说他德不配位,想把他从村长的位子上拉下来,还说要揍他,吓得他哭爹喊娘地一遍遍解释,就差磕头求饶了。
田二嫂和田三嫂也被自家丈夫打骂,你说做就做了,还被人发现落了话柄,这可不是蠢到家了。
尤其是田二嫂,被儿子和丈夫一起怪罪。
二嫂儿子:“妈,你不是答应我把大姨家的地卖了给我加彩礼的吗?小艺家的条件可好了,要是丢了这个媳妇我会恨死你的!”
田老二也骂她:“你个蠢货,耽误了儿子结婚老子我休了你。”
田二嫂憋屈啊,但是她也不敢辩解什么。现在她都不敢出门。一出门村里人的吐沫星子都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