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发起冲锋的第二批胡人,还真是讽刺至极。
与此同时,立马于中军的扶罗韩眉头一簇,有些好笑地望向脚边那尚存一缕气息的杂胡。
“为什么还要活着受罪呢?就你这伤势,神仙来了,怕是也无力回天吧?”
讥笑一声过后,扶罗韩手中长矛应声落下,愣是给这杂胡来了个透心凉。
而这一幕落入周遭胡人眼中,却是无一人有任何波动。
尤其是扶罗韩左右鲜卑近卫,更是面色冷淡,仿佛看待死人似的瞧着第二梯队的那些杂胡们。
估摸着在他们心中。
先后这两支梯队的区别,可能也就在于先死以及后死。
很难想象,这种想法会出现在大部分胡人心中,但这就是事实。
比起汉人的内斗,这群草原人的阶级分化,才是最为直白且严重的。
眼见胡人第二梯队的冲锋以至,营墙上,夏侯渊挥手落下,大喊道:“无需怜惜箭矢,放开打,齐射,不用停!”
话音落下,上千弩机齐刷刷对准了营外胡人,早就因为友军阵亡而憋了一肚子火的在场汉军无不将此视为倾泄怒火最好的方式。
尤其在听到夏侯渊那句放开打,不用停时...
“兄弟们,让我们一起,送这群胡狗见鬼去吧!”
若论射程,汉弩自当不比长弓。
但若是说到穿透力以及在中近距离产生的威胁。
起码放眼当世,还是很难能够找到可以与之比拟的冷兵器。
“笃笃笃—”
面对着营墙汉军连绵不绝的弩箭攻势,组成二轮梯队发起冲锋的胡人压根就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可言。
随着他们一排排宛若稻子般中箭倒地,后续胡人也被逼得只能选择放慢速度。
原因无他。
别说触碰到汉军营墙了。
光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些家伙们...现在一个不慎,竟是无一例外,跌入了汉军早已准备好的陷马坑之中。
虽说这玩意事先是被用来防备骑兵的,但怎奈何每个坑中皆竖立着数柄刀刃朝外的兵器。
于是乎。
在双方所有人都没预料到的一层防线范围内,哀嚎惨叫声响个不停。
“不许退!越过这些陷阱,汉营就在眼前!”
一名胡人头目急切地大喊着,可当他刚打算如先前那些头目一般上前斩杀逃兵时。
只是眨眼间,营墙上两支驽矢便射在了他的胸口。
“我...”
“咳咳。”
他瞪大双眼,张着嘴好似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也只得在周围无数双惊恐的目光注视下,倒地毙命。
太近了。
双方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可就是这短短几丈的距离,却因为那陆续塌陷裸露的陷马坑,而形成了一道天堑,生生将大批胡人的脚步拦在原地动弹不得。
恐惧之意逐渐落在每个人的心头,事到如今,他们想要后退,但营墙上的驽矢,又怎么可能会给他们逃命的机会?
更别提...
跨越这些陷阱后,对面的营墙上还有着一道冲外的长枪林。
那些密密麻麻且角度被计算正好的长枪兵刃,就像是一张血盆大口似的,正在欢迎他们的到来。
中军位置,扶罗韩手掌缓缓落下,面无表情地冷冷道。
“第三梯队,进攻。”
“长弓手就此落位,即刻向汉营发起攻击,压制敌方弩手,掩护我军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