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部？”

“更别提...依照先生所说，北境不平，我军倘若奇袭南下，他将不会再给予我等任何援助。”

然而面对柯比能这近乎一口否决的意思，窦宾并不灰心，轻笑着朗声道：“王上说的，乃是走寻常陆路，可末将所提议的，是水路。”

“水路？”

柯比能眉毛一挑，有些意外。

“王上担心的，无非就是怕那位先生事后不再向我军提供汉室情报嘛。”

窦宾一边说着，一边摇摇头，将双手背在身后，认真地说道：“但对于末将而言，突袭中原州部，无异于回家尔。”

“毕竟...”

“末将曾经，也算是半个汉人。”

说完这话，窦宾面色不改，感受着帐内一众将校头目的呼吸在随着自己话音落下变得逐渐粗重起来，他心中平静，耐心解释道。

“中原故土，一马平川，于我军而言，可以发挥出最大的优势，即便到时粮草不继，也可依靠劫掠为生。”

“至于走水路...可沿附近支流而下，过冀州，入黄河...更甚胆大者，或许可直通汉室都城雒阳！”

“...”

闻得此言，柯比能面色猛然一变，不由得为之动容，瞬间从座椅上站起，在帐内来回踱步，口中不停念叨着水路二字。

诚然。

在窦宾构建的这一番美好蓝图下，柯比能是真的动心了。

尤其是最后那一句【可直通汉室都城雒阳】

光只是想到那个画面，柯比能的内心就已火热个不行。

叩境算什么？

如果...如果在自己为汗时，草原鲜卑可以叩动雒阳的大门...

这可是檀石槐那老物终其一生都没能做到的事情！

更是巅峰匈奴也没能彻底完成的伟业！

“水路...”

“走水路吗？”

柯比能走走停停，时不时将眼神望向窦宾，思索着这则计策的可行性。

北人大都不善水，这是他最担心的一点。

并且...同时支撑数万人南下所需要的船只数量，也并不容易搞到。

不过无法否认的是，现如今的汉室确实虚弱得不太像话...哪怕说得现实一些，分兵南下侵略中原州部，那也是一桩不错的法子。

“王上若是忧心何处可取战船，末将倒有个不错的目标。”

窦宾深吸一口气，旋即面容一冷，一字一句道。

“雍奴太守，乃我窦家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