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皆离开了屋子,张角这才松开手掌,双眸注视着那张纸条。
“怎么会....”
张角的脸上,隐隐浮现几丝困惑,和莫名的惊悚。
与此同时。
在雒阳执金吾府的一间刑房内,刘协、王允、袁逢三人正旁观着几名狱卒拷问陈啸,也就是吏曹部值班的那两个小吏之一。
只可惜,无论这些狱卒使出了百般手段用来拷打审问,陈啸却始终没有认罪,反而口口声声大喊着冤枉,以至于袁逢逐渐流露出了几分不忍之色。
虽说他是执金吾首官,但因为家学出身的问题,袁逢向来对这种近乎残酷的拷打手段秉承着抵触心理。
“王大人。”
瞧了一眼再度陷入昏迷的嫌犯陈啸,袁逢对王允小声说道:“似这样施加严刑,就算此人服罪,那也是屈打成招啊....”
说着,他转头瞥了一眼刘协,从脸上表情推断,多半是希望后者能够说句话。
然而,刘协并没有开口。
因为他觉得王允的判断没有错,这两名小吏绝对有问题,毕竟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是他们二人在那本簿子上做了手脚。
如果真与此案无关,又为何要作假?
见这位燕王殿下无动于衷,王允颇感意外地望向刘协,不过转念一想,他便又释然了。
也对。
自己身边那位殿下,曾经可是执掌过数万大军的统帅,死在他将令下的敌人不知有几万哉。
试问这样一号人物,岂是心慈手软之辈?
相比较下,反倒是袁逢显得心软了许多。
暗自摇了摇头,王允挥挥手叫那些狱卒退至两侧,旋即踱步走到那名小吏面前,冷冷道:“陈啸,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认罪吗?”
“涉嫌谋害朝廷命官,你可知,这是何等严重的罪名!想想你的那些家人!”
听着这话,陈啸艰难挪动着头颅,满脸血污地恳求道:“大人,小人冤枉....小人真的冤枉。”
【冥顽不灵!】
王允眉头紧锁,冷哼道:“冤枉?那你如何解释登记簿子作假一事?”
“兴许,是小人一时糊涂,写错了时辰....”陈啸犹豫了几息,断断续续地说道。
闻得此言,王允如怒目金刚般呵斥道:“本官当初再三询问,你口口声声保证,所言皆不会有假,现在,你却告诉本官说记错了?呵呵....来人,继续打。”
刚说到这,刑房大门被推开了半侧,左辅都尉乐进徐徐走了进来,拱手沉声道:“御史大人,另一人招供了。”
“....”
刘协若有所思地瞧了几眼那陈啸。
遗憾的是,由于这家伙被捆在架子上,既垂着脑袋又披头散发,以至于刘协压根看不见对方此刻的表情。
但他隐隐有种感觉,那就是眼前这个陈啸,估摸着内心要比其所表现出来的更加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