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宝的嘴角隐隐扯动了两下,反复瞧着对方。
刚刚一身蓑衣搭配斗笠,陈逸的装扮使得张宝根本看不清分毫,更别提认出他来。
直至卸下那些衣衫,几人亦只是感到了有些面熟。
“张崇焕,你就这么期盼我死?”陈逸玩味地一笑,旋即自顾自地坐在了石墩上,盘腿瞧着张角,淡淡道:“还是那句话,咱们,会成为挚友的。”
听闻此言,张角面色有些阴晴不定,他思虑了许久,这才操持着试探的口吻低声道:“陈大人,您深夜造访寒舍,应不是专程想来给张某一个惊吓的吧?”
“惊吓?”
“不不不。”
“天师想到哪里去了,你我之间,本不该如此生分的。”陈逸轻松地挑了挑眉毛,单手扶着下巴打趣道:“以及,我现在尚还担不起大人一称。”
说着,他抬起头望向满脸疑惑的张宁,诡谲道:“小丫头,别有这么大敌意嘛,好歹去年的我,跟刘协关系不错。”
“陈大人!”
见这厮频频打量着自家姑娘,张角索性黑着一张脸,话锋一转,半带威胁地说道:“您如今堂而皇之地现身在雒阳城,难道就不怕燕王殿下得知此事吗?”
“您瞧瞧,您瞧瞧,急什么?咱们毕竟有过一场相识,天师何必如此动怒。”
陈逸撇了撇嘴,懒洋洋地环顾了一圈四周,突然发觉院门处的管亥有所异动,于是冷不丁地说道:“友情提醒,我旁边这位小哥拳脚功夫挺好的,诸位...多半打不过他。”
对此,壮汉默不作声,仅是驻足原地,宛若一个泥土雕塑似的。
就在院子气氛变得剑拔弩张之际,陈逸顿了顿,双眸遂瞧向张角,意味深长地说道:“差不多就行了,既然天师不愿跟我这个老朋友寒暄叙旧,那咱们就且开门见山吧。”
“京兆尹遇害一事,相信凭着诸位手段,皆得到了最新消息。”
“三法司不日即将宣布结案,已是板上钉钉的结局。”
“故此,我秉着情分相劝,还望张天师千万不要自作聪明。”
“早早离开雒阳,方乃上策。”
一边说着,陈逸丝毫不给张角开口说话的机会,只见他眉宇掠过一丝煞气,用着一股毋庸置疑的语气警告道:“窦氏残党那些家伙,都是一群彻头彻尾的疯子。”
“放心,我这次来,仅仅是为了给你们提供一条明路。”
“改道并州,折返上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