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荣幸。”董承嘴角尴尬含笑,郑重地捧起酒盏。
紧接着又过了一日,董承再度求见,得到的答复依旧不改。
瞧着这一幕,刘焉宛若无事人般,索性拉着阮瑀留在驿馆喝酒。
然而如此的境遇,一连持续了数天,反观郭汜那里,还是闭府修养,完全没有其它动静。
“哈哈哈哈。”
“宗正大人,好酒量!”
“你我今个必须得决一个胜负,就如...就如燕王斗酒诗百篇那夜。”
“唔,容本官想想。”
“对对对,会须一饮三百杯!”
阮瑀穿着儒袍,笑呵呵地比划着拳头。
至于一旁董承,却是羞愧地几乎快要抬不起头来了。
刘焉表现得愈发谦逊,他心中便越来越忐忑不安,导致弄着弄着,居然叫堂堂两位九卿不停开口宽慰。
与此同时,就当三人话锋闲聊期间,咱们的上党都尉郭汜,正悠哉悠哉地问着身旁亲信,即董承眼里的乡野顽徒。
“李肃,朝廷那两个家伙,还在城内?”
深宅大院的卧榻上,郭汜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幽幽地问道。
“禀都尉,寸步未离。”
“呵呵呵....”郭汜轻哼一声,眼角微垂,语气不悦地说道:“几个迂腐酸臭的死人,捧着一双臭脚,真以为能成事了?要不是刺史对抗外族,他们?坟头草怕是都长了半丈高....”
“是极。”李肃,一名矮小瘦削的男人,从面前这位都尉的口中察觉了些许愠怒,赶忙堆着谄笑躬身道:“您说得甚是,他们那般货色,脑子里皆是些猪狗无用的圣贤书,哪里还清楚,这个天下,乃是似都尉大人这类英雄豪杰一刀一刀砍出来的。”
“人呐,万万不能忘本!”郭汜目光冰冷地瞥向窗外,旋即,似乎是想起了些什么,鄙夷地嘲讽道:“还有那个燕王,屁大点的狂妄小子,靠着撞大运才侥幸赢下了几场鲜卑....什么东西嘛!七日班师逾期自负?切,目中无人的混账玩意。”
“都尉息怒。”李肃附和几下,低声劝道。
郭汜拍打着榻尾,喃喃说道:“李肃,你认为咱们过分么?刺史多年以来尽心尽力,受袁氏何家差遣,就跟条败狗似的,岂料现在只是想把原本的东西拿回来,就遭到这种折辱?一个小崽子,都敢甩脸色?”
“皇室不比往昔了。”李肃捏着指尖,遂眼珠一转,小声提醒道:“话说,董校尉如今,亦算是扬眉吐气了。”
“什么意思?”
李肃垂首掩面,脸上的褶子挤至一团,玩味道:“属下就是随口一提,您想啊,河间董氏,乃天子生母,并且根据坊间传闻,燕王跟董校尉,私交甚好....”
“....”郭汜翻过身来,眉头紧锁,看着李肃冷冷地警告道:“董承的把柄尚被握在刺史手中,他不是那种人。”
“属下也猜着不是,只不过,董校尉近些日子,与那两个雒阳家伙走得很近,哎呀呀,倒不难理解,终归,沾亲带故的皇亲国戚嘛。”
“....”郭汜脸色一黑,不再说话。
瞧此,李肃当即见好就收,岔开话题请示道:“都尉大人,刺史那里,咱们需要传信吗?”
“不用。”
“那,您打算何时放刘焉入府?”
郭汜紧闭双眸,稍稍思虑了几息,忽地拍案直立,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地说道:“过足七日!”
“嘿,属下明白。”李肃嘴角上扬,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