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弱,拙劣的把戏】
“不知朝廷希望并州如何?请殿下直言,我们洗耳恭听。”在说了一大串暗藏玄机的场面话后,李蒙遂扭头笑呵呵地看向刘协与宗正刘焉。
依着正常流程,似这种事,刘协应当与主使官刘焉私下商谈一二,最终由对方拿决定。
岂料等他偷偷观瞧刘焉时,却见这位叔叔冷不丁地举起了酒盏,轻抿了一口,压根没有吭声的意思。
见到这一幕,刘协立马就懂了:皇室不想当恶人。
【好好好....妈了个巴子,一个个的都逮着我当枪使?就算是羊毛,也没这么薅的吧?小爷好歹亦是姓刘,退一万步说,咱们是一家人啊!】
怪不得旁人都看我是嚣张跋扈,罢了罢了,反正都开了头,索性就一口黑锅背到底。
刘协忍不住郁闷地叹了口气,旋即暗暗思虑了片刻,沉声道:“如本王所见,并州事态棘手,需特事特办,保险起见,有几件事,得先说清楚为妙。”
“燕王殿下明示。”李蒙拱了拱手。
“第一件嘛,就是部分官吏擅动职权,侵吞民利....不可否认,诸位在与跟匈奴的大战中军绩显赫,包括平日里劳苦功高,确实值得犒赏,但一码归一码,我汉室立国之根本,首属百姓,其次,方乃天下群臣,倘若某些家伙始终把民利视作私物,随意侵吞,事实上,会惹得许多人对贵部心存恶意。”
“许多人?”
“比如?”胡轸哼哼了两声,双眸一眯。
“嘿。”刘协冲着胡轸无辜地笑了笑:“比如驻扎在离石县附近的数万军队。”
听到这话,一排并州文武不禁眉头紧锁。
城外的军队?
那不都是你燕王刘协自己调来的吗?这算什么?威胁?
“开个玩笑,莫在意。”刘协和善地摆了摆手,仿佛邻家稚童般。
【真的,只是玩笑?】
李儒举棋不定地望着刘协。
而此时,刘协已收敛了笑容,冷冷道:“本王一直觉得,某些人应该把握住机会,趁着我,还在好好跟你们说话。”
“....”胡轸脸色一黑,压低声音警告道:“燕王这是什么意思?仗着城外兵锋肆意妄为?”
“不行吗?”刘协单手摸着下巴,故作戏谑地耸了耸肩。
“说半天,燕王不就是想屈打成招,把那些莫须有的罪名统统归在我们的头上!”
“文才!”李蒙一下子就急了,立马按住了胡轸正欲暴起的动作,旋即望向刘协讪讪一笑。
“哎,胡郡守这脾气,确实得让人好好管管。”
刘协咂咂嘴,遂稍作抱怨便正色说道:“本王还是那句话,一码归一码,在场的大人们兴许皆是我大汉肱骨之臣,但倘若并州列位里,有一个企图颠覆朝堂政权的家伙,那么敢问这种局面....你我愿意看见否?”
此言一出,满堂寂静,不乏有人陷入了沉思,诸如西戎校尉张济、奉车中郎将徐荣。
见众人都未曾表露太大的反应,刘协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具体的协商细节,待鸿胪卿归来,自会与你们接触,可是在此之前,本王要求并州即刻将参战军队迁至上党,着手准备班师一事,放心,地方县兵....”
刚说到这,只见李儒忽地抬起头来,笑着打断道:“燕王殿下,某愿代刺史服从您的安排,不过,希望朝廷能给予我们一些基本的尊重....”
“像是五原、朔方两郡,地处边疆,近期内发现了不少异族蠢蠢欲动,所以,董刺史特意委派了几名都尉领了一批参战兵卒前去防范,如若这时贸然调军,恐生变故啊。”
“....”
闻言,刘协嘴角隐隐牵动了两下,神色变得凝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