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孙参将无需多虑,本王觉得您说得也很有道理,咱们的当务之急,就是击溃那些乱军和羌人....”
“但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你要清楚,如今领命暂督凉州事宜的,乃是本王,并非他人。”说到这里,他瞥了一眼孙坚,旋即认真地说道:“文台兄,我可以这么叫你么?”
“自然,燕王殿下请随意。”孙坚艰难地咽下口水,目光隐约流露出了几许异样。
“好,文台兄。”
刘协微微一笑,遂接连环顾着哨塔上的几名长安守将,诚恳地说道:“其实,本王并不在意你们之前究竟效忠与谁家,只不过,现在有一个相同的敌人摆在我们面前,故此,本王由衷地希望,诸位能暂且放下那些勾心斗角,好随我刘协共赴战场....”
“否则一旦战事结束,那么等到秋后算账之际,无人能保得住你们。”
闻得此言,孙坚不禁感到了一阵心惊肉跳,随即足足沉默了十几息,这才勉强地挤出了三分笑容。
他知道,兴许凉州这块曾被大将军扎根许久,视为己物的地界,以往定型的那些格局马上就要被打破了。
“末将....恭祝燕王殿下旗开得胜!”
孙坚深吸一口气,左手捶胸,朝着刘协行了一记标准的军礼。
“承蒙孙参将吉言。”
刘协哈哈一笑。
不得不说,虽然那个杀猪客把他安插于凉州的亲信将领给带走了大半,但像是长安城的几名守将,甚至包括孙坚在内,这些人身上皆是有着一层洗刷不净的何家印记。
哪怕被留在长安的他们并没有充分得到杀猪客的信任,但保不齐,某人想揽个投名状呢?
所以,倘若眼下不尽早地把话挑明,刘协是真的不敢肯定,这些家伙当中,是否会有人就如曹操说的一样,借着两军战事焦灼之际,躲在背后狠狠地捅上一刀。
这份信任很脆弱,即便对方是孙坚。
当然了,假设这一场战役自己能赢得漂亮,那么一切困难都将迎刃而解。
于是乎。
七月初七,刘协收到了来自羌族的战帖,相约次日在长安西北的那片平坦地带交锋。
“呵,怪哉,一群外族,偏偏学起了春秋约战这一套?”
刘协一边嘀咕一边仔细打量着这份笔迹规整的帖子。
“这不是正随了殿下的意吗?”曹操坏笑了几声,捋着胡须淡淡道:“借此机会,向他们展现一下咱们的武力,免得城内有些家伙贼心不死,仍怀揣着何屠户。”
“唔....”刘协轻轻颌首,当即写下一封书信,派遣快马送了过去,允诺了这场约战。
待等次日,即七月初八,刘协下令虎豹骑和西园八部各出一万人,在长安城外的汉营西侧摆开军阵。
对此,陈逸与俄何烧戈皆是大感错愕。
因为汉军布阵的地点,距离长安城实在是太近了。
这也就意味着,假设前线一旦败北,汉室的旧都将立马落入他们的手中。
按理来说,那位战功赫赫的燕王殿下,不至于犯下这种低级错误吧?
还是说,对方自恃胜券在握?
“好狂妄的小子!”
俄何烧戈这名羌族大将瞬间被激得火冒三丈。
在他看来,刘协如此部署兵力,简直就是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怒之下,俄何烧戈联同边章点兵八万,浩浩荡荡地压向了长安城,选择在距汉军大概六里的位置排兵布阵。
一时之间,风起云涌。
汉军一方是两万兵,反观陇西羌族和西疆乱军则有八万,似这般悬殊的差距,纵使是参将孙坚都不由得感到了一阵惧意。
他认为刘协着实有些太托大了,以区区两万人应战八万敌军尚且不说,单看这片战场离长安城仅咫尺之遥,如若前线失利,那可是连挽回局面的机会都没有啊!
对于孙坚不留余力的劝说,刘协却浑不在意,笑着解释道:“文台兄,这乃诱饵....若本王不投以重注,约莫此战陈逸顶多就是试探试探,敢问这有何意义?非但暴露了我军实力,还无法取得想要的战果。”
“然而经本王这么一摆阵,纵然陈逸那家伙手段万千,怕是也不会只想着操持试探一举了。”
听闻此言,孙坚恍然大悟,不过难免还是有些担心:“两万抵御八万,燕王殿下有把握么?”
“抵御?”
刘协古怪地瞧了一眼孙坚,旋即耸了耸肩,轻描淡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