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子业兄居然对洛水一带如此了解。”
瞧着纵马与前方丘陵欢声笑语的万年公主与几女,刘协倍感意外地瞥了一眼和他并驾同行的卢畦。
最初他本还以为对方会是跟老山羊一样熟读圣贤道理的儒生。
结果经过这几日相处下来。
无论是弓马还是游玩,卢畦皆能让众人眼前一亮。
一边能和荀彧笑谈古今圣贤,另一边亦能陪郭嘉兴致勃勃地聊起有关各地美酒的风俗优良。
最重要的是。
对方在拳脚功夫上,竟能靠着一时取巧和赵云切磋上十余回合。
虽然众人皆看得出来,赵云多半是有些留手,但却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拳脚,确实不错。
总结下来,这卢子业就是一个身高八尺、面容俊秀、文武兼备且风趣十足的....青年。
【相比较老山羊的性子,这对父子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哈哈哈,只是略有所知罢了,依着左将军的吩咐,草民自然是要让燕王殿下好生享受狩猎。”
卢畦嘴角含笑,旋即不慌不忙地抬起臂膀,一箭射杀了百步之外的一只獐子。
“好箭!”
目睹着这一幕在自己眼前上演,刘协不由得赞叹了一句。
“侥幸,侥幸。”
熟练地收回了长弓,卢畦搓了搓指尖老茧,朝着跟随二人身旁的上林卫施了一礼,温声嘱托道:“麻烦这位壮士且将那獐子带来。”
“....”
那上林卫木讷地点了点头,似乎是不太适应被一介贵公子这般礼遇,遂连忙招呼着周遭几名弟兄手脚麻利地上前收缴猎物。
待瞧着前方喧闹声一片,卢畦又转过了身子,对刘协毕恭毕敬地询问道:“殿下今晚是否愿意尝尝草民的手艺?”
“子业兄莫不是在野炊一道上亦是造诣非凡?”
闻言,刘协笑着打趣道。
“不敢不敢,草民仅是略懂。”卢畦耸了耸肩,遂扭头瞥了一眼停在不远处的马车,语气沉稳地说道:“闵儿自小酷好美食,但幽州家中却并无厨夫。”
“故此,子业便从一位老师傅那里学得了几分皮毛本事,虽比不上宫廷御人,菜味倒是新奇,殿下大可品鉴一番。”
“哦?”刘协挑了挑眉,看向卢畦的目光在不自觉间升起了一抹惊喜,他是万万也没想到,老山羊的长子,竟是这么一位少有的逸才。
稍稍顿了顿,他点头说道:“那感情倒好,看来本王今晚是要大饱口福了。”
紧接着过了几个时辰,也不晓得是不是卢畦挑选的地方着实不错,只见待等夜幕降临,众人在这丘陵一处无不是战果颇丰。
纵使是万年公主,此刻亦笑嘻嘻的手提着两只兔子。
不过,至于另外一对张家姐妹?
她们的猎物,则是一头货真价实的吊额白虎。
鬼知道张宁是怎么做到的,明明这姑娘临行前压根就未曾携带过任何弓弩箭矢。
当然。
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忧。
咱们的曹大公子,接连两日都是颗粒无收。
倒不是他箭术不行,依着某位燕王的话:纯粹就是点背,喝口水都能塞牙。
由于单独狩猎的缘故,刘协他们这几日内皆是搭建着行军帐篷,在洛水一带逐草木栖息。
该说不说,卢畦的手艺着实出乎预料,单是一手火候恰好的烤肉,便轻松席卷了包括蠢丫头在内的一众味蕾。
随后的一段时间,刘协姑且算是彻底享受到了真正意义上的游山玩水。
白日策马狩猎,夜晚篝火朵颐,颇有些放飞自我的意思。
直到一队洛水禁军找到了他们,再三提醒刘协务必要在十月二十日返回行宫参加筵席,他这才幡然醒悟,原来一晃小半个月过去了。
【多少是扯上了乐不思蜀啊....】
尽管刘协并不认为自己与那个尚是襁褓的娃娃一致,但这并不妨碍他借这句话自嘲,因为倘若要是没有那队禁军提醒,他或许连宴席敲定的日子都忘记了。
而在这半个月中,似太仆陶谦、河南尹何苗,大司农周异,以及官复原职的廷尉韩腹和草草赶来的斄乡侯董卓等朝中大臣们,亦是带着各家子侄纷纷中途参加了这次的皇狩。
不过,这些人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拍天子马屁。
也就是在天子开弓射中猎物时从旁一个劲地吹嘘奉承一番,即便天子自始至终兴许只是射了那一箭。
这自然谈不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