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此刻已是摘下了遮盖面容的头盔甲片,露出了一张苍老面孔,旋即,这人负背着双手,朝着高台幽幽地笑道:“好久不见了,世子。”
“....”
天子起初一愣,随即短短几个呼吸的工夫,他望向那名老者的目光变化了万千,从平静到失神,最终演变为了一抹挥之不去的震惊,就仿佛是看到了什么骇人的事务。
“不....不可能,你?不是早就?!”天子张了张嘴,喃喃个不断。
听到这话,老者嘴唇轻启,整张脸上的疤痕透过百道烛火的映照显得格外沧桑,他笑着接话道:“早就什么?”
“早就死在那天晚上的雒都亭了是么?不,当年我虽意外兵败,但趁着众目睽睽之下自刎陨命的,却是与我长相酷似的一介亲卫....”
说罢,老者揉搓着虎口,挺直了腰板,双眸宛若鹰视般环顾着殿内左右,正色说道:“我乃光武皇帝亲封云台将安丰侯玄孙,先帝亲册槐里侯,窦武!”
窦?
窦武?
前任大将军窦武?
殿内众多权贵朝臣无不陷入一片哗然,面露惊愕,时不时地窃窃私语,连带着几位老臣,包括太尉桥玄在内,更是目瞪口呆地死死盯着那名自称是窦武的老者,半响没有回过神来。
槐里侯....
太尉桥玄暗暗念叨了几声,他感觉眼前那名老者,的确是与自己记忆中的窦大将军有着几分相似。
只不过,也仅仅是几分。
当然,在场一些年轻一代的朝臣子弟多半则不清楚窦武究竟是何人,就比如李儒、郭嘉。
他们对于眼前一幕倍感疑惑,搞不懂窦武这个名字怎得就引起了众多权贵的震惊。
云台将?窦氏?
如果记得不错,应不是二十八将,是后续加入进来的另外四人之一。
再结合着先前左将军卢植简单赘述的一番党锢祸事,李儒捋了捋胡茬,渐渐恍然大悟。
【有意思了....】
李儒眯了眯眼睛,看了看窦武,又瞧了瞧高台天子,旋即,将目光挪移至不知何时空缺坐席的何进。
大将军,溜走了?
他是早就预想到今日这场戏码么?
对了,十有八九该是那个贾文和为其出谋划策,呵,真是老谋深算的家伙。
但若是局势混乱,仲颖是否能借机分上一杯羹呢?
想到这里,李儒扭头牵了牵董卓的衣袖,附在对方耳畔低声说了几句。
眨眼间,历经片刻失神的天子,整张脸庞已是浮现了几许阴恨,似乎有着一股无形之中的威压笼罩在殿内诸人的心头。
“卢子干,你越线了。”天子面无表情地瞥向卢植。
“....”卢植静静地看着台上,一言不发。
目不转睛地盯着卢植,天子携着怒火,咬牙沉声道:“处心积虑弄一个冒牌假货出来,你想做甚?”
“假货?”还没等卢植开口,便见那窦武眼皮轻抬,笑着说道:“世子,你在说什么?我是假冒的?”
刘宏以讥讽的眼神扫了一圈窦武,冷笑着不屑道:“朕不否认,汝的长相确实和那厮几近相近,不过唯独一点....朕相信自己的眼睛,亦能肯定往年死在雒都亭家伙,就是窦武....”
说到这里,他歪着脑袋望向卢植:“你是想让朕承认党锢一案的变动,对么?”
卢植微微一滞。
岂料此时,天子刘宏已徐徐站起了身子,不顾旁边中常侍蹇硕的阻拦,大步走下了台阶。
只见他向半空伸出左掌,操持着愠怒口吻道:“剑。”
闻言,南军首将朱儁踉跄地爬了起来,勉强支撑着步伐,抽出腰间的佩剑,双手捧给了天子。
“窦游平,你知道么?”
“二十余年了,朕一直有个遗憾。”
接过了朱儁递来的利剑,天子单手提起,一步一步地走向了窦武,言之凿凿地说道:“遗憾于....那年你是自刎雒都亭,并非朕亲手所杀,这样也好,如今你自称是那家伙,就帮朕弥补一下那份憾事吧。”
“....”窦武面色一怔,眸中不自觉间闪过几丝畏惧。
在天子朝着他挥剑那一刻,这老者忍不住地退了两步,遂扑通地一声栽倒在地。
见状,卢植眉头紧锁。
反观天子此时已是将剑尖抵在了对方的脖颈处,继续说道:“但是,你不是窦游平。”
“最起码,那家伙戎马一生,性子刚烈。”
“不像汝这般,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