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快醒醒,同学聚会结束了。”
陈最睡的正香,被一个声音吵醒。
睁开眼,就是昏黄的灯和掉皮的天花板,大脑一阵刺痛。
“妈的,我以后再也不熬夜了,头疼的都快爆炸了。”陈最按着眉心,骂骂咧咧的说道。
“今天毕竟是高中最后一场同学聚会,以后大家就要各奔东西了。
再说了,你心里难受,多喝点也没关系的。”好兄弟沈南州好生劝慰道。
“我难受啥?”陈最不解。
“大家都走了,你就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吗?
都说了不让你跟闻雪当众表白,这下被拒绝了,多丢人啊。
不过也没事儿,反正被闻校花拒绝的人那么多,想开点就好啦。
哥们儿知道你不爽。
走,我陪你去网吧开黑。”
陈最看着眼前年轻的好友,未经沧桑的眼睛还十分明亮,嘴边还有着毛茸茸的胡须。
这是什么情况?
沈南州还在唠唠叨叨开导他。
陈最一把推开他,来到卫生间,他要看看自己现在长什么样。
镜子里的少年,熟悉又陌生,一脸桀骜却又充满朝气。
到底发生什么了?
陈最胃里一阵翻涌,他趴在洗手池狂吐。
一肚子酒都被吐光了,神智也逐渐清醒。
闻雪是高中校花,自己曾经在高中毕业聚会当众表白。
然后被拒绝,理由是不想早恋。
这是多少年前的往事了。
所以,现在不是2023年,也不是2022年。
而是2006年,高中毕业那一年。
自己也不是35岁,而是18岁。
陈最用手捧着水,喝了一口漱漱嘴,顺带洗了个脸。
他再次打量着镜子里,自己年轻的脸庞,感受着这具充满活力的身体。
年轻真好啊。
卫生间的门被拍的啪啪响,“陈最,你还好吗,不会是晕倒在厕所了吧?”
陈最来开门,一把抱住沈南州,啪啪的拍着他的后背,
“路北海你怎么说话的,老子这么健壮的体魄,几瓶酒算什么,你晕了我都不会晕。”
陈最说完就松开沈南州往门口走。
“狗日的陈最,老子叫沈南州,你才叫北海,你全家都叫北海。”
沈南州追上陈最准备报仇,被陈最一把按住手。
“好了好了,都是自家兄弟,计较啥。我们接下来去哪?”
“青春飞扬。”
青春飞扬是学校附近的一家网吧。
陈最是常客,为数不多的零花钱都贡献给了它。
两个人走出饭店,天还没有黑透,晚霞的余晖笼罩着大地。
路边的小店,正在放着凤凰传奇的月亮之上。
“我在遥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的飞翔。
昨天遗忘,风干了忧伤,我要和你重逢在那苍茫的路上。”
这是老妈最喜欢的歌曲,直到十几年后还在哼唱。
陈最瞬间改变主意,“不去网吧了,我要回家吃饭。”
沈南州一脸不解,“从中午十二点吃到下午五点。
你还吃得下去啊,你不是老嫌你妈唠叨吗?
今天王姨都没打电话催,你怎么主动要求回家了?”
“你不懂,走了回见。”陈最摆摆手告别。
看着好友远去的背影,沈南州觉得好像有些沧桑,似乎一夜之间成长了。
陈最一路上看着熟悉的景观,十分怀念。
很多建筑十几年后都被推平了,路两边全都是钢筋混凝土铸成的高楼大厦。
陈最一路走到家,轻轻地敲了三下门。
“谁啊?”
“妈,是我,您亲儿子,赶紧开门啊。”
王素芬打开防盗门,“哟,这不是我家,从不带钥匙的陈少爷吗?
毕业了长大了,都知道轻轻敲门了,真不容易啊。”
这是十七年前的王素芬,腰不弯,背不驼,头上也没有白发。
陈最一把抱住老妈,“妈,我想死你了。”
陈最毕业后留在了金水,很少回来,每次回来看看父母也是来去匆匆。
能见到年轻的老妈,真好啊。
王素芬心里咯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