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信仰非正神的教徒，里奇他们自然是不会去领取圣水的，不过表面上，还是让人去做个样子，免得让人怀疑。

相比于爆满的其他三神教会，海神教会那里简直太好排队了，因此成为了里奇他们的首选。

“艾德里安！”

身后远远传来一道熟悉的喊声，里奇停下脚步，转过身，露出温和的笑容：

“早安，萨凡纳。”

萨凡纳很快来到好友的面前，同样打了声招呼：

“早，艾德里安，要一起去喝杯咖啡吗？”

里奇思考了几秒，“好。”

两人并肩而行，向附近的一家咖啡馆走去。

“艾德里安，你手里拿着本书是要做什么？”萨凡纳有点好奇道。

“这是一本医书，朋友寄来的，我打算找个靠谱的印刷工坊多复印几本，送给底下的员工。”里奇道。

“医书？可以给我看看吗？”萨凡纳道。

“当然。”里奇将书递给对方，他并不介意将知识这种可以被复制的东西分给别人。

萨凡纳翻开书看了几页，有些惊讶：

“上面的内容很有价值，重要的是它很全面，不仅记载了副作用与详尽的药方与治病方法，甚至还画有插图，可以作为一本治病方面的百科全书了，这是你朋友书写的吗？”

“可能吧。”里奇也不确定，他道，“如果有更多的人学习这本书上的知识，就能避免很多疾病了。”

萨凡纳点点头，“你说的确实如此，但世界上很多人并不识字，知识的价格对很多人来说很昂贵。”

里奇道，“一本记录了真正有价值的书籍，至少需要一个工人一年的薪水，但组成这本书的纸与墨水的价格相比书籍的售价而言却十分廉价，我知道书籍确实应该具有价格，但也贵的让人心惊。”

萨凡纳抚摸着作为书封面的牛皮纸，用平淡的语气说道：

“知识被设置了一个极高的门槛才能获得，这种明明理论上可以无限制复制而本应该人人获得的东西，却成为了少数人的专利，我们应该降低获得知识的门槛，让知识成为所有人的权利，而不是少数人的特权。”

里奇看向萨凡纳。

萨凡纳将书还给里奇，笑着道：

“这是很久以前一个邪教的理论，说起来，他们还特意发明了更容易制作的纸张，用来实现这个想法。”

里奇接过书，“看来没有实现。”

“确实，”萨凡纳道，“我还以为你会说，这个邪教的想法挺好的。”

“你肯定会解释他们失败的原因。”里奇道。

萨凡纳笑了笑，“虽然这种事情不是很隐秘，但也只有很少人知道，我也是闲的无聊的时候翻教会的古籍才知道他们的故事。”

他道，“他们信仰一名叫做‘知识与真理之神’的邪神，在他们的眼中，这位神明无私的将世界上所有的知识都分享给自己的信徒，任与享用。

“很多人因为无限制知道过多的知识而堕入深渊，他们肆无忌惮的研究与传播各种危险的知识，伤害了很多人。

“他们内部分裂过很多次又重组，多次想限制有害知识，只传播对世人有利的知识，但仍然失败，最后在无休止的内斗中被彻底覆灭。

“据记载，他们曾经试图建立一个让知识平等的属于全人类的国度，甚至发明了炼金术这样璀璨的明珠，但最后失败，在没有外敌的情况下，单纯的走向了毁灭的结局。”

里奇道，“听起来，他们失败的原因是因为无限制的传播知识。”

萨凡纳道，“我在那本记录他们事情的古籍最后一页上，看到了一句不知道谁很久之前写下的话：‘神不懂人心’，艾德里安，你觉得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里奇认真思考了一会，“我想，那人可能是想说，他们的想法是好的，但行动的方法错了。”

萨凡纳笑了笑，“艾德里奇，让我告诉你他们的结局详情吧。那本书并没有记载这个邪教团怎么覆灭的详情，所以在看完那本书之后，我就特意去询问了大地教会中的一位活了很久的老人。”

他的脸色变得有些严肃，“那位老先生告诉我，那个邪教团对知识的追求越来越贪婪，直到他们向自己信仰的邪神讨要了一个禁忌的知识，那位邪神应予了他们，之后，他们脑海中的‘知识’活了。”

里奇一愣，“活了？”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萨凡纳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