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舞，是忘吾，还是无望？舞动的江水，你又承载了什么？

……

乘上望舞大厦唯一能到顶层的观光式电梯，手指触碰着冰冷刺骨的玻璃，俯视下方小得如蚂蚁一样的人群，感觉自己仿佛被隔绝在了所有的繁华之外。

那显示楼层的电子屏幕上，棱角分明的数字依然在镇定自若地跳动着，与我狂乱的心率之对比是如此的鲜明。

过了十几秒，随着“叮——”的一声提示音，门打开了。在迅速奔跑寻找一阵后，我终于停下了脚步。

“你来啦，真好。”

程阕对着我微笑，略带怜惜地看着我气喘吁吁的模样，就这么安然若素地从带有低矮栏杆的天台边缘走下来了，好像从不曾想过要跳楼轻生一样。

“你……”我迷惑不解。

喂，你这是在耍我，还是在耍我，还是在耍我啊？算我白担心了！

也对，如果程阙不是为了引我过来，那为何仅仅是在我家的阳台上就能将离得那么远的她的面容、甚至是脸上的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

不过，这程阕到底是想怎样？

望舞大厦的天台，除了风景很美、游人很少之外还有什么值得来的吗？

我倒要看看你是有什么目的。

“江云，你看。”

她直接忽视我的不耐烦，仍然微笑着。

与此同时，她身上散发的暗紫色光也愈发明显了，发丝肆意张狂得如无数毒蛇乱舞。

接着，她的右半边身体开始异化，在暗紫色光的浸染下，她竟呈现出截然不同的两半身体的形态：

右半的高挑、腰肢纤细与左半的矮小、中等身形，右半的暗紫发丝与左半的乌黑短发，右半的薄纱长裙与左半的简单衬衣。

简言之，左半的她还是原来的程阕，右半的她却成了一位纤瘦修长的美人！

美人狭长的凤眼微闭，及地的暗紫色发丝轻轻贴合着她那过于白皙的脸。

无法想象，这迥然不同的两半在此刻重合。应该说，这太出乎我的意料了！哪有这样的，弄了半天，我们看到的从来就不是你的真面目？

我连连向后退，不小心绊到个什么东西直接跌坐在地。

“江云。”

“你在哪儿小云？”

“啊，小云在这儿！”罗杏注意到正跌坐在地上的我，赶忙跑过来将我扶起。

“怎么了？小云你没事吧？”

“她、她……”

我惶恐地看着罗杏，又示意她看程阕。

此时，程阕的另一半身体已完成了转化。

她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眼中饱含着诡魅、绝望的美人。

“她好像并没有要跳楼自杀的意思嘛。也是，疯子也是会爱惜自己生命的。啊啊，人家还没睡够呢。”

走在最后的隋香也到了，打着哈欠、一脸的埋怨。她的话嘲讽味特别明显，但当时的局面有点混乱，我们都没有注意到她颤抖的睫毛所掩盖的恐惧。

“你们，你们难道没看到吗？程阙她……”我不胜惊恐地指向那个女子，她还是程阕吗？

“我什么也没看到啊，应该看到什么吗？”孟楼上前拉着我正在冒着冷汗的手，疑惑而又着急，“小云你怎么了？”

这话让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处境。程阕她不是一直都在纠缠孟楼她们三个的吗？为什么到了要摊牌的时候却只有我看到了她的真面目，难道她真正的目标是我？！

“什么？！你们都无法看到吗？”我无比惊惧地看向她们。

见她们都是一副茫然不知措的表情，我当即甩开孟楼的手，向那女子质问：“为什么不让她们看到你的真实模样，为什么？！”

“江云。”

不一样的声音，比程阕的更轻柔飘渺，鬼魅般的声音。

“你，告诉我，我们的梦与你到底有什么关系？”

“想知道答案吗？你过来。”

“别过去！”

罗杏和孟楼一下子挡在我前面，而这一举动却让那女子轻蔑地笑了。

我推开她们，安慰地向她们点头，表示不用担心。坚定地走去，脸色尽管略显苍白，但其实心里已经平静了。

当这一切来得如此突然的时候，我知道自己更需要的是冷静下来。害怕是无用的。不管她的目的什么，我都会尽力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我才走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