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我做了好长的两个梦啊，长得就像两段人生一样。嘛，谁知道呢？也许人的一辈子顶多也就那样了。

在梦里，她们的酸甜苦辣、喜悦艰辛我都能深切地体会到。相比较的话，我的那些事儿倒都不算事儿了。”

话里是有些不甘的语气。

“你何时真把你的那些琐碎当事看了？”

我依然坐在地上，双手无奈地一摊，肩膀随着自然耸动了一下。看着与我近在咫尺的羽，眼神里闪烁着莫名的光。

嘴角略勾：“不过，羽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呢？比如说，你早就预料到会出事，所以那时才答应地那么爽快。”

羽保持着微笑，嗯，其实更准确来说，现在的笑容更加灿烂了，看上去甚至有种他背后正在百花盛开的错觉。

你果然是这么想的？羽，你学坏了，都知道怎么黑我了。不过你别着急，我的底牌还没有出完呢。

“再比如说，你的真名其实是叫月影什么的来着？”

眼神飘向他，轻轻柔柔地，却带着更深层的、不容敷衍的质问。而他，也正如我所料的神情骤变。

只不过，现在这状态是怎么回事？

“月影是我的真名，你说的是真的吗，江云？！”羽激动地一把抓住我的左手手臂，咄咄逼人地质问起我来。

“什、什么？你连自己叫什么名都不知道？”

开什么玩笑！你在我面前也要演戏？

又没有真的怪你，只是不悦你先前一直不告诉我、吊着我玩的这种态度罢了。有必要在我面前演“啊，怎么办，我失忆了，你知道我是谁？”如此老套的戏码？

“江云，你回答我！你认识以前的我是不是？所以我的灵力才会只对你有感应。在哪里、你是在哪里认识我的，又是怎么知道我真名的？！”

虽然他表情开始转变得很认真严肃了，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他现在内心是极其激动的。而且手上使着那么大的劲儿，都快把我的手给抓断了。

这么不懂怜香惜玉啊，悲叹。

“好啦，好啦。你先放手！抓得我痛死了，什么时候你也会这么不淡定了？”

急切地把手臂从他的魔爪中抽出来，好生揉了几下，很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羽的力气也太大了，还好他平时从来没跟我认真过。不然我怎么可能动得了他。

什么嘛，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在骗我。可是，这明显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你快说！”

“好啦，我知道了。之前不是说了吗，我做了两个很长的梦。在其中一个梦里，貌似你也出现了。不过我只是听那声音像极了你，还不能完全确定，因为那人带着面具的。”

“这样啊。月影……那个月影，会是我吗？”

羽看上去有点失落，长睫像蝶翼一样轻颤几下就垂下去了，遮住了琉璃般的透亮眼眸。

真不知，他这是失落于我没能给他一个准确的答案，还是失落于他竟然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连自己都找不回来。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我都不忍心看到他这个样子，好像是被什么东西隔开一样走不出去，只能独自品尝寂寞。就连那双羽翼都有点黯淡，失去了本有的生气与光彩。

“呐，我把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你吧。”

一五一十地将最近发生的所有稀奇古怪的事情都告诉他了，没有一点隐瞒。

在潜意识里，我一直是相信着这个人的吧。即使对他所知甚少。

“……差不多就是这样啦。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是诸神的玩具，而唯一的义务就是让他们玩的开心一点。”

很无奈地撇撇嘴，我看向天空的眼神有点空洞。手无力地下垂，但我的腰却挺得笔直，仿佛这样就是在证明着什么。

感觉羽坐到了我身边，微微一使劲就被拉进他温暖的怀抱里。他的头枕在我颈窝的位置，皮肤感受着他呼出的热热气息，有点痒痒的。

但我一点都不抗拒这种恋人般的亲近，只觉得很简单很自然、很甜蜜、很温馨。

“我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吧？即使全世界都背离了你，我也依然在你身边。这是对你的誓言，更是一个承诺。

以后我会帮你，想必你也不会就这么把自己的生命交在神祗们的手里。其实只要你配合，我有把握不被神祗发现就到你身边。”

他抬头与我眼神相交，极近距离地接触那异常坚定的目光，有种眼睛都要被闪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