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晏,你是说时骁故意中计的?”
时晏靠在沙发上松了松颈椎的筋骨,一脸邪笑的冷哼。
“我那个二弟啊,可精得很,他这么做是下定决心要处理陆敏了。”
苏清伊支支吾吾,“传闻,你将陆敏……”
时晏盯着女人的小脸,伸手将人拉进怀里,正了面色,“如果传言是真的,你会怎么样?”
“是假的我便维护你,是真的我便包庇你。”
女人语气坚定,无条件的站在自己一方,时晏内心得到巨大的满足,紧紧的将人箍在怀里。
“我的清儿最疼我了~”
“不过不用担心,我不会去挑战法律的权威。”
苏清伊轻笑:“我知道,不过你那小疯子、小阎王的称号是时家那些人传出来的?”
时晏沉默片刻,似是在思考,就在苏清伊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缓缓开口。
“我父亲曾是爷爷最看好的接班人,他也确实没让人失望,时氏在他的手里蒸蒸日上,可在我母亲过世后他便一蹶不振。爷爷老了,力不从心的接管了十几年,时家那些人就动了不该动的心思,陆敏想为时骁谋权,勾结二叔三叔搞得时氏动荡,股票大跌,后来……我用了些手段才将时氏握在手里。”
简单的几句话,便概述了时家这么多年的风雨,男人的话音淡淡,轻描淡写。苏清伊难以想象他那几年的艰辛,家族内部危机四伏,不知道谁会在背后冷不丁的给他一刀,就这样严峻的形势,还能力挽狂澜,将时氏发展到京都独大的位置,他真的很棒!
苏清伊心底泛起酸涩,情绪压制不住的红了眼眶。
此刻安慰的话显得多余,只有用力的拥抱,才能让两颗心更加贴合。
时晏抚着她的头发,眸光渐远,“其实,我有许多次撑不下去,是父亲暗中帮我。”
“可是……他从来不说,面上依旧冷淡,好似从来都不爱我。”
苏清伊感受到手臂上灼热的泪水,抬头看向男人,他殷红的眼眸,盛满化不开的忧伤。浑身散发着像是被世界遗弃的孤独感。
这副破碎的模样狠狠的刺痛她的心,慌忙的搂住他的脖子无声的安慰。
后脑勺被一下一下的轻抚,时晏渐渐找回思绪,神色很快恢复淡然。
“没关系,早就释怀了,儿时得不到的,如今也不再需要。”
楼下的陆敏,失魂的瘫坐在沙发上,魔怔般的喃喃自语。
“不会的,不会的……”
“呵,我说大嫂,你还真是记吃不记打啊!还敢招惹那小疯子?”
陆敏转眼恶狠狠的瞪着胡依娜,“你们愿意一直趴在地上当狗,有什么资格讽刺我?!”
被言语激怒的胡依娜也不留情面的声音拔高怒吼:“要不是你撺掇我家志远,我们也不至于被他整成这样!”
在公司一点实权都没有,只靠着那点微薄的分红过活,实在没办法另起炉灶却处处被打压,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
越想越气愤的胡依娜上手与陆敏厮打起来,周采倩假模假样的拉架,动作轻缓丝毫不起作用。
那两个男人依旧端坐着冷眼看着这边的闹剧。
“爸,不管吗?”
“安宇哥,你妈跟我妈又没吃亏,你操那心干嘛?”
时安宇面色纠结,“可是……”
“诶呦!别可是了,我们上楼打游戏吧,大人的事,不归咱管!”
时珩文揽过时安宇的肩膀,连拖带拽的将人拉上楼。
一直落于下风的陆敏,头发被扯得像鸡窝一般凌乱,脸颊上还有抓痕渗出血珠。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这时管家出现在大厅,语气威严,“各位!不要再胡闹了,老爷子已经休息了!”
管家自年轻便跟在老爷子身边,陪伴的时间比这些个儿子还久,耳濡目染,气势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许多时候的行事言论都直接可以代表老爷子的意思,家中所有人都敬他几分。
大厅的吵闹声随着话音戛然而止。
陆敏也得以挣脱,趴在地上喘着粗气,愤怒的眼神里充满着杀气,尖锐的指甲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好了,好了,都去休息吧。”时志远拉过自己的老婆,给她一个眼神。
众人各自回房,只留下陆敏一个人,面色扭曲,不甘心的紧紧攥住拳头。
胸腔剧烈起伏,整个人快要被怒火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