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顺着噬灵虫感应的方位，来到了皇宫中。

因为魏清一案的纠葛始于宫宴比武，季昉查案时被特许进入宫中，慕云曦和与蓝陌尘扮作他的下属。

“前方似乎是后宫嫔妃的居处吧。”季昉转头对蓝陌尘道，“你确定没感应错。”

京官难当，就是因为贵人难缠。昭平帝虽然特许季昉便宜之权，宫城大部分地方他都有权进入，但实际上贵人若计较起来，他又不能一举竟功，后果就难说了。

蓝陌尘点点头，“没有错，很近了。”

季昉没再迟疑，三人径直走到了钟粹宫之前。

“大胆，此处是荣贵妃娘娘与瑞王殿下的居所。”有数名内侍截住了三人的脚步。

季昉拿出官牌，“我乃大理寺少卿，圣上钦点查案，有出入宫帷之权。”

一个上了年纪的富态公公道：“少卿好大的官威，这是怀疑钟粹宫窝藏罪犯？少卿可拿得出证据？”

季昉不语，三人互换了个眼色，明的不行那就来暗的。

季昉正要转身离开，忽听一人道，“钱公公，母妃常说君子不忧不惧，我钟粹宫坦荡，何惧调查？季少卿素有明察秋毫之盛名，想来不会冤枉无辜之人。”

宫门走出一位锦衣华服的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三岁，正是最讨昭平帝喜欢的皇子——瑞王。

“这……”钱公公眼神游移，“娘娘这几日身子抱恙，还是不要让外人进去打扰娘娘静养了吧。”

“你逾矩了，让开！”少年声音稚嫩，却颇有几分威严之感。

“是是是。”众仆急忙退开。

瑞王瞥了蓝陌尘一眼，却未多言，遣退左右，带着他们走进钟粹宫。

四人来到湖心亭之中，四方开阔，一览无余，少年回头问道：“季少卿，你们是来调查振威校尉之死吗？”

“正是。”季昉道。

“那你觉得他究竟死于何人？”

季昉沉默了一瞬。

少年自顾自问道：“或者说，他究竟死于何物？”

慕云曦和闻言浅浅一笑，向少年走近几步，“看来瑞王殿下也遇到了异样之事，不妨说来听听，我们既然能找到这里，想必有为瑞王殿下解惑的能力。”

瑞王道：“季少卿来到此处，身边少不了帮手，这位是蛊术卓绝的南胤七皇子，你又是何方高人？”

慕云曦和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并未答话，转头对蓝陌尘道：“如何？”

“东南方向，约莫两百丈。”蓝陌尘道。

“那是我母妃的居所，你们要干什么？”

慕云曦和道：“小朋友不要心急，我们不动你的母妃，你心中想必已有怀疑之人，若你想见见它的真面目，不妨与我们合作。”

“你们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我需要掌握它的行踪，提前布局。”

“她从不离开我母妃的寝宫。不过她有一个固定的习惯，每月既朔，会到钟粹宫东北角的桂园中拜月，有时彻夜不眠。据说是她家乡的习俗。”

季昉闻言与慕云曦和交换了个眼神。

既朔，指的是每月初二。初一无月，月华幽气被耗尽，只能在每月初二弥补回来。

看来它很可能如同兰叶一样，是被以月华幽气灌体，强行塑造为人形的。不过它能独自度过朔日，妖力必定比兰叶强上许多。

“今日已是九月三十，后日收网，还在陛下给你定下的期限之前。”慕云曦和对季昉道，“这几日可以让你那位和稀泥的上司想一下要如何向皇上交代。”

和稀泥？季昉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形容大理寺卿，不过好像还挺贴切。

慕云曦和向瑞王提了一些布阵的材料，瑞王皆应下。

临走时，瑞王取出一个令牌递给慕云曦和。“有此令牌在手，你可以随意进出宫城。”

慕云曦和接过。竟然能有这样的权利，看来瑞王确实很受昭平帝喜爱。

三人离开皇宫，蓝陌尘问道：“瑞王护母心切，你为何如此确定有问题的人不是荣贵妃？”

“看面相。”慕云曦和道，“瑞王的母亲无恙，且没有处于危困之中。如果妖物顶替了荣贵妃，她本人必定凶多吉少。

荣贵妃如今年岁不过三十，长于京中官宦世家，过往经历皆有迹可循。若说她本人是个修为不错的玄士，恐怕更没人会信。”

噬灵虫本质是一种灵智不高的妖类，接收元力的效率并没有妖力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