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外面下雨了。”
童稚的声音在苏青的意识里响起,这是他不曾听到过的声音。
“师尊等我,我去拿玉萧”
……
苏青的意识里知道自己看到的都是片段,可是他目前没有办法将片段联系起来。
识海里展开了一个画面。
两个人静静地坐在梅树下。
微风轻轻地吹过枝头,带来一群飞舞着的粉雨,如梦似幻地飘散在空中,转瞬即逝。
青年时期的花意醉坐在那里,吹着一把洁白的玉箫。他的指尖轻轻地触碰着萧孔,发出悠扬的音符。
意醉的眼神专注而安静,仿佛与这片自然的美妙融为一体。
音符随着风的流动,在树下回荡,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无言的往事。
另一个人是炮灰师尊,他坐在花意醉身旁,手中拿着一本书,他静静地翻阅着书页,看起来很享受字句间的美妙旋律。
苏青的耳边,飘荡着萧的音符和风的声音。
这是一场与书中世界相契合的演奏。
一时间,苏青竟心生敬意。
意醉与师尊交织出一幅静谧而美丽的画卷。
他们只是静静地坐在一起,聆听着风的吟唱。
在这个瞬间,时间仿佛停滞了。
风划过枝头带下一群飞舞着、飘散着、转瞬即逝的粉雨……两个人坐在树下,一人吹箫,一人看书听雨……
……
苏青睁眼的瞬间有在纷繁细碎花瓣中的恍惚,他迟疑着不敢环顾四周。
他以为自己开启了第十九次重生——这个画面以前从未出现过他的剧本里。
“你醒了?来,喝点水,把止疼药吃了。”
慕娆那雌雄莫辨的声音如期出现,苏青缓了一口气。
还是第十八次。
“看来我已经慢慢地能摸到花意醉的怒点了。”苏青暗叹,想在原世界复活真是不容易啊。“攻略这么一个喜怒无常的人真是太难了。”
慕娆看着眼神有些发直的苏青,不由地叹了口气。
他轻轻地放平苏青的身子,在颈子下垫上一节竹枕,随后拉紧了苏青肋骨上缠绕的白布。
“!”苏青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么怕疼就服个软。”慕娆恨铁不成钢地说。“意醉最恨雌伏,你虽是他的师尊,让他一下又如何?”
苏青不想按这个话题说下去,直接抛出了剧本:“药王谷的门人现在如何了?”
“……还能如何?你这几年频繁出谷,还把所有权限全部交给意醉,他早就是药王谷的实际谷主,现在可不就是一呼百应。”
慕娆看着苏青那毫无变化的脸,想想药王谷的那些门人几乎都是他救回来的,以为他暗自心寒,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意醉不许他说的话说了出来。
“璃姜在枫林小筑整理医案。”
“就是软禁了。”苏青淡淡地说。
“……”慕娆扫了一眼牢房的墙脚,隐约露头的玄衣停住不动了。
慕娆看了一下神色恹恹的苏青,忍不住出言安慰。
“其实一直以来,你也是打算把药王谷交给意醉的,现在只不过就是……就是……”
他搜刮了一下肚里的词汇,没有找到任何词可以替代“欺师灭祖”这四个字,只能干笑两声。
苏青闭了闭眼,再睁眼看向慕娆时已是双瞳剪水,洞隐烛微。
慕娆神情一怔,猛然想起了眼前这个浑身是伤的人,其实表面温润安静,内里刚烈自恃。
修真界修者共十境,筑基、祭符、驭物、炼器、元化、聚灵、元婴、还虚、不灭、归仙。
苏青达到还虚境界的时候,整个修真界只有五名修者。
花意醉到现在也不过是凡人修者的驭物境界中期。
从这点上说,苏青半点没有提防过这个弟子,可能也是觉得不需要。
“就是提前了些是吧?”苏青轻轻地、不无嘲讽地说:“我确实不太明白,为什么明明知晓我要把药王谷留给他,他却这么急着囚禁我。”
他咬牙撑起自己的身子,肋间的疼痛让冷汗顺间浸透了衣服。
慕娆急忙上前扶起他,“你看你这又是何必?”
“不光急着囚禁我,还写了檄文公示,对修真界说我‘欺了他’。”
苏青动了内伤,一丝鲜血从嘴角留了下来。
“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