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见他似乎和卫池一样,都不遮掩面容,应是地位相近,又观他姿态随意,并不警惕,料想他会给她们独处的机会。
才胡言乱语,叫他慌乱之下想要避开,如此,她们才有可能光明正大的独处。
“方才,那卫渊……倘若这地图是他给的话,那孩子,难道是小芦花?”江燕轻伸手,放在下颚,好似在回忆着什么。
她轻轻摇头,似乎有些惊奇,她啧啧称奇。
“那孩子,从前一直低着头,只静默的跟在阿迟的身后,如今方才知晓,竟真长成了一朵花般?明艳秀丽,却也不失俊秀,好一个美男子……”
美人,果真都是群居而生的,一朵接着一朵。
又翻起久远记忆中的那朵芙蓉,音容笑貌,至今犹存,江燕轻有些失落的垂眸,“那姜姨,想必已经……”
美人笑隔盈盈水,落日还生渺渺愁。
林七心下浮起一丝忧伤,却伸手,拍了下面前神伤的少女,轻声道,“如我们所料没错的话,姜姨她,已仙去了。”
人蛊合一,同心并行,生死与共。
姜姨的本命蛊,当时就已,再难支撑了,能够护着阿迟,母子两一同逃出,她已是强弩之弓了。
“七七,林七,我想……”江燕轻攥紧手心,仰头,眼神闪烁着,艰难的吐出只字片语。
却迎上林七柔和的眸,似一汪清潭,清可照人,林七认真的点头,神色间毫无滞涩和勉强的意味。
她心下一暖,眼里起了水光,明白林七的未言之意。
有友如此,此生何求?
姜姨她们自来信服蛊虫的力量,给卫池和卫渊下了金兰蛊,江燕轻从不认同,但那是她们南疆的事务,她,无能为力。
如今,在这样的困境中,七七还情愿与自己一同冒险。
她只觉得,这世间的情感本就很纯粹单一,互相传递蔓延,自心底的洪流中链接两个人的命与情,远胜过用蛊虫来反复的确认、压制,以达到控制的效果。
万无一失。
不过,那孩子似乎也甘心,因此她便从未多舌。她们江湖儿女是直率、明朗,惯于直来直往,却非愚钝、蠢笨、自作聪明的鲁莽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