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夜,半年前,我听见了两个下人悄悄说话,便在后面偷听了几句,好像听得他们说,有人在我药中做文章。”
“我将两个人喊到了跟前询问,二人死活也不肯说出中药的事情,等过两天后,两人竟然全部辞工而去。”
赵顾然并不是不知道,而是知道得太多。
他甚至还知道,中药是三儿子赵宇新和孙子赵若安二人去抓回来的,中药只有很轻的毒,并不能对身体造成很大的伤害。
“老爷子,你既然知道了,那你还喝中药?”梁夜异常奇怪。
“梁夜,我现在犹如朽木,已经是儿女的拖累,他们想让我死,我也很是无奈,我原本想稀里糊涂死去算了,
可是自打接到你电话之后,我才觉得我又有生的希望,只有我活着,若曦才会过得更加顺畅一些。”
赵顾然还是叹气,他之所以这样做,反而会觉得死得更加舒坦一些,谁会想到二儿子赵宇新会怂恿赵若安陷害自己。
赵顾然即使活着,却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死了。
“老爷子,你这是过分溺爱,只会害了你的后人。”梁夜苦笑道。
“梁夜,这是我的失败啊,亲儿子和亲孙子合伙害我,我是有苦难言,说出去,也只会让人笑话不已,
可是我又不想赵家毁在他们手里,便想培养若曦,如此一来,他们却是更加恨若曦了。”赵顾然擦了眼泪,端起了药碗。
“老爷子,我是不会让你死的。”梁夜苦笑。
“梁夜,我知道我活不了几年,所以我求你,一定要答应我,不然我真的死不瞑目。”老爷子便要将药汤全部喝下。
梁夜一把将老爷子手里的碗按住:“老爷子,赵若曦的病,我能够治好,即使不用这样的方式。”
梁夜岂能不知,老爷子是想他娶了赵若曦,协助赵若曦管理赵家的公司。
赵若曦有严重的家族病,若不及时治疗,估计二十五岁之时,便会撒手人寰。
“梁夜,我现在不是说若曦的事情,我还有另外一件事情求你,你一定要帮我,此事不了,我将永远死不瞑目。”
原来赵顾然心中也有故事,只是多年过去,他并没有找到可以值得去倾诉的人。
“老爷子,你有什么事情,尽管直说,我若能够办到,绝不敢推辞。”梁夜从那张婚约上便知道赵顾然和爷爷关系非同一般。
赵顾然此刻如此真诚恳求自己,梁夜心里很不是滋味。
“梁夜,我还有一个儿子,现在却并不知道他在哪里,这个儿子,是我心中永远的痛……”
赵顾然长叹一声,关于这件事情,他谁也没有说过,就算是当年他的老伴,他也没有提及半句。
“到底是怎么回事?”梁夜问道。
“当年,我在广惠市,得了一场重病昏倒在地,被一个餐馆的女服务员给救了,后来我在她家养病,
一来二去,便有了感情,后来也私定终身,发誓在一起。 ”赵顾然的思绪回到了很久以前,他正当年轻之时。
可是,等他回到了广原市,却被父亲逼着娶了广原市一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也就是他的老伴。
老伴是独生女,娘家颇有资产。
赵顾然为此还和父母闹过,甚至还绝过食。
但最终,未能成功,只得对现实投了降。
一直等到父亲完全相信了他之后,他才去了一趟广惠市,不过已经是两年后的事情。
两年间,广惠市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与赵顾然相好的那个服务员竟然搬了家,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赵顾然四处打听,终知道了服务员在他走后不久,便怀了孕生下了一个男婴,只可惜当年通信不便利,她未能找到赵顾然。
从此之后,赵顾然便一直瞒着妻子四处找服务员的下落,直到有一年因为得罪了某个恶霸,才躲到了乡下。
正因为如此,也结识了梁夜的爷爷,两个人情同手足一般,在一起度过了人生最低谷的一段时光。
服务员和那个一直未见到的儿子,则成了赵顾然永远心中的痛。
赵顾然跟梁夜说起了这些事情,又是扼腕长叹。
“梁夜,你可知道,有苦说不出了,是一种怎样的痛。”
“老爷子,你还爱着那个服务员吗?”梁夜惊讶问道。
“怎么不爱,可是爱又有什么用?”赵顾然苦笑。
“老爷子,你的遭遇,我其实也非常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