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得不当,只怕平白添人记恨。
有时候,为人处世,最可贵还是难得糊涂,尽管她实在有足够的理由可以知道真相。
祥子自那夜倒是安份了许多,只越加的懒得出门,话也出奇的少。有时候陆婉问他一句,半天都没有反应,等到她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却蓦地又蹦出一句话来吓人一跳。
比如那天她下班回来,看他衣着整齐地坐在房里兀自发呆,她好心邀他:“吃了饭去散散步吧?”
他没应,电视屏幕频繁跳跃,不知道是他在看电视还是电视看他。
等了半晌以为他不会有回应了,结果她洗澡出来他却突然扔出一句:“去吧。”
说这话的时候根本就没看她,搞得陆婉好半天才弄明白他那句“去吧”是怎么回事,携着他出去,说是散步,哪成想他越走越快,最后倒成了跑步似的,走完一圈下来陆婉只觉腹痛得厉害,想是饭后运动过剧造成的,从此以后轻易不敢说要散步。
只自她说要取环后,贾秀芬像是忽然对她满意了许多,她偶而晚归也没有人再施以脸色,不过她要应酬的时候也并不多,病人家属请吃饭是常事,她一概都是有来便拒,久了也就少人来请了。倒是唐糖,时不时来电话要她过去玩儿,实在推托不过她也会去陪她一阵子。
小孩子变化最快,多日未见,唐果脸部渐渐丰满圆润,初初已有了小帅哥的影子。唐糖一人带得很是辛苦,陆婉好几次想问她孩子爸爸的事情,可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她们都不是顶八卦的人,唐糖虽然嘴快,但不该她问的她从来就没问过陆婉。
或许就是这样,陆婉觉得轻松,她害怕别人问及她的婚姻,很多时候,她都不知道该假装幸福地混过去还是满腹哀怨地诉尽苦水,可能这也就是她怕和旧时朋友联系的原因。
所以,两个人的话题多是围绕着唐果打转。
“别看这家伙这会儿睡得香,晚上你想睡的时候他就醒了,完全的黑白颠倒。办法都想尽了,科学的迷信的,这不,前天听小区一奶奶说在门后面倒放个扫帚,上面挂果果的内衣衫可以帮助他倒过来,我都试十天了,一点成效也没有。”
陆婉听得失笑,从孩子安详的睡脸上抬起头:“你也这么搞笑的啊,这都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