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宜知晓此事已无转圜的余地,于是请求阿娘让她多留几天。
奈何传旨内侍已经等在驿馆,时宜也只能多待一晚。
这个在战场杀伐果断的王,让十三郡都不敢来犯的周生辰,此刻在书房泪流满面。
他守护天下苍生,唯一的私心就是时宜,可如今连把她留在身边都成了奢望。
时宜精心打扮了一番,带着自己亲手做的饭菜去找周生辰。
“军师说你不许人来叫。”
“本王有要紧事要办。”
“能先点盏灯吗?”
周生辰谎称自己有要紧事要办,可时宜一眼就识破了他,他灯都没点。
周生辰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从天亮坐到了天黑。
“你们出征时,我就是在这儿睡的。”
“那时候王府的侍卫不熟悉,我心里怕他们。”
“猜想你的书房肯定是王府禁地,寻常人不敢擅闯,睡在此处最安全。”
时宜坐下对周生辰说起往事。
“你从来都没有讲过。”
周生辰望着时宜呆滞的说着。
“你难得回来,我欢喜都来不及,想不起来要讲这些小事。”
看着周生辰吃着自己亲手做的饭菜,时宜红了眼眶。
“那你慢慢吃。”
“你去哪儿?”
周生辰见时宜要走,立刻紧张起来。
“我忘了拿酒。”
时宜说完便出门平复自己的情绪。
时宜拿来酒强忍着悲伤和周生辰对饮,两人都红了眼眶,还强颜欢笑的聊着往事。
周生辰一杯酒下肚便对时宜说道。
“是我食言了。”
“哪里食言了?”
时宜看着周生辰低声问着。
“说好带你回家,回来了,却没能留住你。”
“此处,永远是我的家。”
时宜含泪说完也一饮而尽。
萧晏和凤俏来找周生辰,被成喜拦住了。
告知了他们时宜被赐婚的消息,希望可以多给他们一些时间。
屋内的时宜已经喝醉了,周生辰把她抱回床上,刚准备离开时宜却紧紧抓住了他的手。
“你别走。”
时宜哭着起身抱住了周生辰。
周生辰没有避开,强忍着泪水答应她自己不走。
时宜哭着向周生辰说道。
“我还记得,拜师那日你穿的什么。”
“是吗?”
“你还记得,我穿什么颜色的衣裙吗?”
“记得。”
看到时宜痛苦哭着,周生辰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这一次周生辰也回应了时宜,轻轻的摸着她的头。
“别哭了,只要你想留在西州,明日我便去中州……”
“不,不可以。”
周生辰话还没说完,时宜便赶紧堵住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此事阿娘跟我说过了,要不是她拦着你,恐怕你已经背上了莫无须有的罪名了。”
“所以你不可以这样做,我只要你好好的。”
“不管是从前的时宜还是现在的时宜,都不会让你为了她去冒险。”
“可是如今知晓一切的我又怎能看着你再次涉险不顾呢。”
“这一次我绝不能再辜负你,哪怕是做出违心之事也在所不惜。”
“不,如果你真的这样做,你就不再是人人敬仰的小南辰王了。”
“我不在乎这些。“
“我在乎,我不能让你的信仰和多年的心血付之东流。”
“不要担心了,不是还有时间吗。”
“没有到最后,一切都还有希望的。”
时宜反倒安慰起周生辰来。
“对,不到最后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时宜,一定要等我,可以吗?”
“好,我等你。”
“放心,这次我一定不会再食言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得到周生辰的承诺,时宜的情绪才稍有缓解。
时宜昏昏沉沉就睡了,应该是哭累睡着了。
漼征找到周生辰,他带来了太后的口谕,告诉周生辰如今百姓对他和时宜议论纷纷。
太后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要他收时宜为义女,以此破除坊间漼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