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观澜阁。
沈乾端正坐在窗边处理公务。
苗悦挂在窗外聚精会神地盯着沈乾看。
炽热的目光着实让人难以忽视。
沈乾放下笔,揉了揉眉心。
“苗姑娘,你什么时候走?”
苗悦晃了晃脑袋。
“我不走,我就想在这看着你。”
说罢她粲然一笑。
“莫不是我在此会让你分心?”
沈乾揉着眉心的手一顿。
“这倒不是。”
“噢——”苗悦拂了拂身后的墨发。
“那我就继续在这待着也没事呀!”
沈乾着实有些无奈了。
“你今日不用照看铺子吗?”
苗悦果断地摇头:“不用啊,有慕慕在呢!”
说不定还有宋宴呢!
苗悦一个翻身跃进了屋内,双手叉腰站在沈乾面前,凤眸中隐含怒意。
“你莫不是在赶我走吧?”
沈乾抿了抿唇,不知为何,他无法说出“是”。
沉默好一会儿,他才道:“这倒也不是。”
苗悦顿时喜笑颜开,自个取了一杯茶喝起来。
“诶,沈小将军,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楚杳声呀,我也挺好奇的,能告诉我吗?”
提起这个,沈乾神色更加正经了。
“圣上自有定夺。”
苗悦可不满意这个回答,弯腰凑到沈乾面前,仿佛要将他的面孔给看穿。
“你不能说得详细点吗?”
沈乾有些不适应地身体往后退去,靠到了椅背上。
他蹙起了眉头,但还是应了要求。
“圣上要亲眼看到幕后主使,今夜便会见分晓。”
深夜,天空如一块巨大的黑布,将整个云京笼罩。
皇宫仍是辉煌一片,大理狱也仍是阴森寂静。
仍是那间牢房,楚杳声还未入睡,静静坐在床前,死死盯着竖在面前的栏杆,仿佛要以眼力将其摧毁。
夜色越来越深,越来越深了。
一阵轻微的窸窣声传开,又截然而止。
冷风吹过,稀疏的嫩草随之摇摆,除此再无动静。
过了片刻,那窸窣声又传开了,像蚊虫在草丛间飞舞。
只是那声音越过了围栏,越过了大门,又越过了一间又一间牢房。
最后那声音来到最里面的牢房。
在楚杳声面前,落下几个黑衣蒙面人。
楚杳声睁大了眼睛,明显的激动。
为首的黑衣人沉声问道:“解药何在?圣上可有拿到?”
激动骤然归于平静,楚杳声反问。
“你们是来救我的还是来杀我的?”
黑衣人声线没有一丝波动。
“自然是来救你的。”
楚杳声眼中浮现点点欣喜,一下子将真实情况全盘托出。
“解药在醉月楼我房间的瓦片下,圣上不知道,但是圣上找到了一个可以制出解药的人,不过没关系,我还可以做出更厉害的毒药!”
说完这些,楚杳声猛地扑到栏杆边,发出“砰”的响声。
“快救我出去吧!我还有用!”
那黑衣人平静地看了会楚杳声,突然掉头离开,声音冷漠。
“废棋,除了吧。”
话音一落,其他的黑衣人纷纷拔出长刀。
一人手中大刀挥下,将牢房的木制栏杆毫不留情地砍断。
楚杳声神色骤变,慌乱地向后跑去,蜷缩在墙角,满眼畏惧。
黑衣人的影子逐渐靠近,将他覆盖。
然而头顶的长刀没有落下,黑衣人却挨个倒下了。
沈乾挺拔的身姿从暗影中露出,抖了抖游龙枪上的血迹,淡淡瞥了一眼埋着头的楚杳声。
那个黑衣人首领见势不对,向外逃窜。
但他刚刚逃到门口,就碰见了等候多时的淡竹。
月色下,他当真如一杆青竹,结结实实地挡在了前方。
淡竹虽然平时不声不响的,但是身为沈乾的贴身侍卫,他武艺自是不俗。
几番打斗过后,那黑衣人首领便败下阵来,只得老老实实地蹲在了牢房前。
沈乾从容走到黑衣人跟前,问道:“你是谁派来的?”
黑衣人自然是不会吭声的,垂着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