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无忧身子一抖。
这语气太过温柔,听得她起鸡皮疙瘩。
这人到底是谁啊?来干什么的啊?怎么上来的啊?
周无忧刚要转身,一抬眼,便开始擦眼睛。
擦了又擦,擦了又擦。
这朝她走过来的人,是谁啊?
是……沈小将军吗?!
来人正是沈乾。
因为周无忧父亲是沈乾父亲沈青山的得力下属,所以两家常有来往,沈乾是认得周无忧的,见她从屋中出来,沈乾便过来了解情况。
“周县君。”
周无忧瞪大眼睛,吃惊地盯了沈乾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急忙道:“沈,沈小将军!”
沈乾瞥一眼墙上的洞,问道:“你是如何出来的?”
周无忧很是激动,仿佛找到救命稻草似地,一股脑地说起来。
“是汪慕给我的药粉在墙上弄出这个洞来的,然后我要去找那个山匪的大当家,给他看汪慕给我的信物,看能不能救出苗悦”
“哦对了,沈小将军,苗悦可去找你了?我们等了好久都没等到她回来,害怕她出事了……而且公主也被带走了!不知道那些山匪想干什么!我们猜测那些山匪可能是公主的人,但还不清楚……”
一堆话迅速炸在沈乾耳边,让他越听越皱眉,抬手打断周无忧。
“先等等,慢慢说来。”
另一边,宋宴闪进屋内,正与坐在床边的傅若溪对上。
饶是傅若溪也不得不对突然出现的宋宴感到惊讶了。
傅若溪记得宋宴是之前陪着汪慕和苗悦放纸鸢的男子,但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指尖攥紧了衣袖,傅若溪迅速打量了几眼,不知这情况是好是坏。
但她刚要开口询问,却见宋宴动了。
宋宴没分半点眼神给傅若溪,目光锁定躺在床上的汪慕,径直大步迈了过去。
担心两日,此时见到,他的声音真是温柔得要化成水了。
“慕姑娘……慕姑娘?”
汪慕躺在床上,坠入混沌的梦中,并没有听见宋宴的呼喊。
仿佛是到了临界点,此时汪慕实在是受不住了,她整张脸都红透了,神色倒是诡异的平静。
宋宴觉得有些不对劲。
“慕姑娘,得罪了。”
他手轻轻覆上汪慕的额头。
滚烫。
像火一样滚过手心。
宋宴先是愣住,随即心头涌现无边的忧心与怒意。
仿佛才注意到旁边的傅若溪,宋宴扭头冷冷问道:“慕姑娘她怎么了?”
傅若溪本就暗暗观察着宋宴的动作,这下骤然接触到宋宴的目光,竟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
想到周无忧之前对汪慕的关心,傅若溪慢吞吞回道:“她,应当是不舒服,可能生病了。”
宋宴语气更冷了:“为什么会生病?是谁干的,你吗?”
傅若溪莫名觉得,若她说是自己干的,可能就没法走出这间屋子了。
她立马否定:“当然不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宋宴便不再理会傅若溪,迅速而又小心翼翼地将汪慕裹在被子里抱起。
不知是不是有所感觉,汪慕嘴唇动了动,发出了细小的声音。
“慕姑娘,你说什么?”
宋宴低头,凑近了听。
等了几瞬,汪慕嘴唇又动了动。
“……悦悦……”
宋宴这下听清了,抬眸环视一圈,不见苗悦踪影,便又问傅若溪:“苗姑娘呢?”
“苗乡君吗?”傅若溪回道:“她出去了,还没有回来。”
宋宴脸色更是难看。
看来苗悦动身去找过沈乾,不知为何却没有到达,果真是出事了。
难怪慕姑娘这样担心。
宋宴轻轻掂了掂怀中的汪慕,像哄小孩子一样轻声安慰。
“苗姑娘还没回来,我们去找她好不好?”
以傅若溪的视角,宋宴的神情和语气十分割裂,对她和对汪慕像两个人一样。
她没看见汪慕是否在睡梦中胡乱地点头回答了宋宴这一句,她只眼睁睁看见接下来宋宴连带着汪慕的身影忽然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
傅若溪不敢置信地坐在床边,盯着眼前的空荡,告诉自己这真的不是在做梦。
宋宴抱着汪慕来到